魏遲淵坐下來。
掌櫃的、店小二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但看清對麵的女子麵容,又覺得自己眼瞎,剛剛怎麼沒有想到這位也是貴人。
魏遲淵伸手,自然而然地拿過她麵前的杯子一飲而儘,他一路趕來,確實有些渴。
婦人覺得壓力太大,立即起身“大……大妹子的相公來了,我就不打擾了,你們聊,你們聊。”趕緊走了。
林之念看著她,還有話想說。
魏遲淵先一步開口“要問坎溝縣的事?”他剛從那邊回來,對坎溝的方言還很熟悉。
林之念看向他,才算在他出現後將視線真正落在他身上。
魏遲淵不急不緩地給自己倒杯水。
掌櫃的緊張地咽口口水“公子、夫人,樓上雅間落座如何?”
魏遲淵揮揮手“不必,下去吧。”
掌櫃不敢再留,趕緊帶著店小二欲走。
諸言給了他三十文錢“來一碗麵。”他們家主奔波了一夜,還沒有吃東西。
“是,是。”
林之念看到了,再看看他們馬來的方向,猜到他去了五川郡的方向,坎溝縣是五川郡的一個縣。
婦人那桌不時看他們一眼,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真好看,但又趕緊移開目光。
林之念起身“去樓上。”
魏遲淵自然地提上水壺跟上。
雅間也一樣簡陋,但也不至於過一匹馬、幾輛車就塵土四起。
林之念沒有廢話“你去了五川?還是坎溝?”
魏遲淵真有些累,難得拿起一塊劣質糕點先填填肚子。
林之念想想自己行囊裡幾個乾巴巴的餅,到底沒覺得自己的比這裡的更好,拿出來獻醜。
魏遲淵即便餓了,也慢慢地吃了一塊,擦擦嘴角開口“去了五川,路過坎溝,你去了汴京城?見陸輯塵?”眉宇間閃過一抹不讚同“還是在打算去汴京城的路上?”
林之念看著他眉宇間幾分疲憊“去了汴京城,正在往回趕,坎溝縣怎麼樣?齊恒山要興兵?”
“估計是,現在五川郡也是二皇子的人。”魏遲淵聽到她是往回趕,鬆口氣,她在百山郡做了什麼!還敢進汴京城,當汴京城那些人是好惹的。
還好,她有數“坎溝縣現在鬨得更厲害,隻準進不準出,坎溝十多年的積累,恐怕都讓齊恒山搜刮去了。”
林之念若有所思,隱隱有些憂慮,她其實還在汴京城埋了一批火器,是三年前埋下的,鄭瑾知道在哪裡。
湯麵上來,魏遲淵沒有動,看著她。
店小二一刻不敢耽誤,很快出去。
魏遲淵沒有看麵“你去汴京城做什麼?”不可能隻是為了會情郎,她要是兒女情長就沒有陸輯塵什麼事。
“已經處理好了。”一批會讓大周重工陷入癱瘓的橡樹病蟲害,隻是現在為時尚早,聽起來也還可笑罷了。
但也唯有現在布局不會令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