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文眉頭緊鎖,心裡暗暗說道不好,轉頭張望,看見不遠處周天翔的鄰居,正在那邊往驢車裡裝牛糞,看樣子是想送到莊稼地裡,做肥料。
“張大叔,我大哥他們家雞呢?咋還一隻都沒有了?”
聽到周春文的聲音,張大叔抬起頭,表情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嗨,都死了。要是活著,整天來我們糞堆這邊叨叨叨的,整的路上都是亂七八糟的。死了好死了好。”
張大叔對周天翔家的雞都死沒了,那是相當開心的。雖然很多城裡人會覺得在農村養點雞鴨,吃點雞蛋挺向往的,但是對於張大叔來說,這是反感的。畢竟周天翔家的母雞下了蛋,也不會白給自己吃,反而是那群雞晚上半夜三更打鳴,白天拉粑粑拉的到處都是,特彆是夏天,惡臭難聞。
而且夏天的時候,那群雞不乾彆的,專門進他的菜園子,把種的菜,吃的葉子全沒了。張大叔說了幾次,但是周天翔也並沒有多少收斂。他的雞,也就這麼散養著。
張大叔其實挺無奈的,畢竟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鄰裡街坊的,人家養幾隻雞怎麼了?又不犯法。就算把張大叔的菜園子吃光了,也沒辦法,畢竟這事不是人故意的,是雞吃的。
張大叔是有理沒地說,這幾年受夠了,所以當說起來周天翔家裡的雞死絕了的時候,心情那是格外輕鬆。不過他也怕周春文回頭和周天翔告狀,便繼續說道:“這小雞也不知道咋了,就莫名其妙的這兩天就沒了,也沒準是賣了呢。”
周春文心說張大叔胡說呢,周天翔家裡有一百多隻雞呢,這個年代,誰能一口氣把一百多隻雞一起賣了,根本沒人能買的了那麼多呀。
“是不是得病了?”
張大叔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那我可不知道。反正沒了。頭幾天還在呢,後來就一直拉那種青綠色的粑粑,沒把我惡心死。再後來,就不知道。也許賣了,也許死了。誰知道呢。”
周春文反正也了解了這些,便沒再多問,剛想回去,卻看見周天翔的老婆出來,正四處張望著,看見周春文在,便說道:“春文,你咋來了?你大哥去你大爺家裡了。”
周春文笑著說道:“我路過。沒啥事,這不我看看現在道好走不,要是好走就行。就怕最近這道不太好走,上山去費勁。”
“對了,春文。那個你家你大哥初十那天相家呀,好事呀。不過現在天冷,到時候吃飯也是個事。要是用桌椅板凳啥的,就來我家拿。”
“好嘞。嫂子,我先走了呀。”周春文告彆了周天翔的老婆楊氏便急匆匆的回家。
回到家便對趙大鵝說道:“大鵝,和你說的一模一樣。我堂哥家的雞,全死了。一個沒有了。可能就剩下這三個大公雞身體好,還沒死,給我家送來了。這可咋整呀?”
“扔了唄,沒法整。這玩意一得病吃了不行。”趙大鵝無奈的說道:“有傳染性。雖然可能傳染性不太厲害,但是人一定不能吃。也不能喂狗啥的。”
周春紅還想留著,被周春文給訓斥了幾句,便把她手裡的幾個大公雞給搶了過來,準備扔掉。
“大鵝,這玩意扔哪裡去?扔家附近指定不行。”
趙大鵝也頭疼:“這個,可能還得找一下村裡的獸醫看看,這玩意不是鬨著玩的。一家得病,全村都得殺了。”
“那不行。”周春文立刻拒絕了:“這要因為我去說,人家來人把全村的雞都弄沒了,我不成了村裡的千古罪人?”
趙大鵝一陣頭疼:“大姐。你這個九成是雞瘟對不對,你不和獸醫說這個事。過幾天,村裡的雞,也得一個不剩。早死晚死都得死,你去告訴村裡,還是好事呢。萬一彆人家的雞也得病了,吃了。那不壞菜了?”
周春文卻覺得這事不能說出去。畢竟自己家的雞,萬一被傳上雞瘟,也就死了,死了拉倒,那也沒啥,反正躲不過去。但是全村的雞,因為自己去告訴獸醫,說村裡有雞瘟了,到時候全殺了,村裡會埋怨自己的。
而且周春文也覺得自己大哥周天富要相家了,正是用人之際,這會說出去,那太得罪人了。她死活不同意。
趙大鵝倒也理解周春文的心情和想法,畢竟這裡是山區,家家住的都挺遠的,傳播也需要個時間和距離,也許很多人家的雞會沒啥事的。
而且這事告訴了村裡,一定會把整個舉人杖子村的雞,全部撲殺了。這對村民是一個很大的損失。
也許以後這事也瞞不住,但是自己並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沒有經過檢驗,所以萬一自己說錯了,也就不好處理了。
“那行吧。但是你可以不說,可是我會回去,和我大爺爺說一下。你們村的雞,我們村的可不能買了。”
周春文倒也管不了這個,便囑咐道:“反正彆說我家出現的就行。”
“放心。”
“那這幾隻咋處理?扔山頂上去?”周春文問道。
以往有個死雞死鴨死的鵝什麼的,都是扔到山頂上,那邊也有野生的動物,就被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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