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幢,到任兩年了。”於綱說道。
顧道來到知府衙門,直接送了拜帖進去。
過了一會兒,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出來。
這讓於綱眉頭一皺。
自家少主乃是駙馬都尉,這呂幢竟然如此輕慢,隻讓一個管家來接。
簡直是過分。
顧道到是覺得無所謂,也許人家忙而已。
然後就被晾在了一個小客廳之內,連一杯茶水都沒有。
而隔壁院子,卻傳來咿咿呀呀的唱戲聲音。
於綱要走,卻發現大門被關上了,他們隻能在此地等待。
過了足有一個時辰,隔壁的曲目都換了三回了。
側門這才打開,一個五十多歲,細皮嫩肉的人,挺胸疊肚的走了出來。
旁邊還跟著一個帶著戲裝的女子,身段妖嬈,媚視煙行。
“顧校尉,不好意思,老夫戲癮極大。沒聽夠就沒有任何心思做事。”
“你如實等的不耐煩,可以明天再來。”
知府呂幢象征性的拱拱手說道,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好像在打發一個打秋風的窮親戚。
於綱氣的臉色發白,心中後悔。
都怪自己給少主提的錯誤建議,否則怎會如此受辱。
“無妨無妨,我帶兵路過大人治下,不知大人能否支援一些糧草。”
顧道笑著說道。
“哈哈,帶兵?顧校尉指的是那兩千個叫花子麼?你這不是在要飯麼!”
呂幢拍著大肚子開懷大笑。
旁邊的小戲子,也跟著笑的嫵媚風騷,一雙桃花眼,不斷的在顧道身上瞟。
“都說顧校尉生財有道,果然是彆具一格。抓兩千個叫花子,一路走過來一路要,的確能發財。”
呂幢意猶未儘的嘲笑道,直接把顧道。
於綱氣得渾身發抖,這呂幢竟然不顧官場規則,也不畏懼皇家權威麼?
顧道表麵依舊沒什麼不滿意。
“哪料想募兵如此之難,大人見笑了。這糧草不知可否支援一些?”
呂幢還沒說話,身邊的小戲子,妖嬈的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呂幢一聽眉開眼笑。
“要糧草也不難,我這愛妾很仰慕你的詩才,你給她寫一讚美的詩。
若老夫聽了滿意,可以施舍你一些。”
於綱大怒,把少主當成什麼了,討好戲子小妾的下流文人麼?
當成乞討的乞丐?
“呂知府,莫要太過分了。”於綱怒道。
呂幢冷笑一聲。
“本官哪裡過分了?陛下明旨,顧校尉自籌軍餉。本官可沒有義務支援。”
“來本官這裡討飯,還不給本官說點好聽的麼?世界上哪有這麼要飯的?”
“愛要不要,不要滾!”
於綱萬分後悔,顧道依舊雲淡風輕。
“那打擾呂大人了,我這就告辭。”顧道說著帶人要離開。
呂幢揮揮手,下麵的人才打開大門。
顧道走了之後,一個少年從內門走出來。
“爹,他可是駙馬啊,您這麼得罪他不會惹怒了皇帝?”
少年擔心的問道。
呂幢收起剛才的猖狂,變得和藹可親。
打發小戲子離開之後,才說道:
“我兒,爹不是呂家嫡出。官位已經到頭了。要想更進一步,就必須另辟蹊徑。”
“至於得罪顧道無需在意,因為京城的世家不會讓他活著離開蜀中。
皇家對於一個死駙馬也不會有出氣的想法。”
少年聽了略懂。
“所以爹你是趁著顧道沒死,抓住機會狠狠地踩他,讓京城的世家注意你。”
“爹,你真是個大聰明。”
從知府內衙出來,於綱十分羞愧的低頭給顧道道歉。
“少主,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的建議,您也不會受此屈辱。”
顧道把於綱拉起來,說道:
“不怪你,你的建議沒有問題,換一個知府絕不會如此。”
“如果我沒猜錯,這呂幢應該是京城呂家的人,要對付我也正常。”
於綱依舊十分內疚。
幾個人憋了一肚子氣,回到軍營,卻發現軍營也炸了。
李勇叫囂著要殺人。
顧道把李勇叫過來一問才知道。
他們進城采購糧食,驗貨的時候好好的,可是送到軍營之後發現,兩室裡麵摻了一半的沙子。
這根本沒法吃。
“我告訴你們這幫叫花子,我們可是知府大人的買賣。”
“敢得罪我們,知府大人一封奏折,告你們進城劫掠,連你們當官的也要死。”
送糧食的叫囂著說道。
顧道揮了揮手,讓李勇放人。
李勇氣不過,但是還是遵守軍令。恨不得射死這幾個人。
“我呸!一群叫花子,也配吃精米?”
幾個人囂張地離開了。
“少主,我們就這麼算了?”李勇悲憤地說道。
“勇哥,不要著急,少主絕非任人欺淩不還手的人,我們等著看好戲。”趙康安慰李勇說道。
顧道嗬嗬的笑了,還是趙康懂自己。
“我忍他這麼久,自然不是因為脾氣好。咱們暫時不走了,我要跟他好好算算這筆賬。”
顧道看著漢中城,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