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道打發了所有人,單獨見了都水監的使者。
“駙馬爺,陛下命你馬上撤兵。”使者麵無表情。
有病?
這個時候撤兵,我剛用雪崩坑殺了幾萬人,大獲全勝的時候,你讓我撤兵?
他想解釋一下目前的境況,可是看看使者那死人臉,就什麼也沒說。
顯然眼前這人是個木頭,他的任務隻有一個,那就是送金牌和陛下的命令。
“楚矛!”顧道把楚矛喊進來:“帶著這位使者去看看惡狼穀,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使者是木頭,總帶著眼睛和耳朵,剩下讓他自己回去陳述吧。
他又寫了一封奏折,準備詳細的跟陛下解釋高原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預感到朝中肯定有事,不過此時卻不能寫信問溫爾雅。
過年的時候寫信,還能說是問候。
如果頻繁通信,被人說成文臣勾結武將,那就是麻煩,所以他給公主寫了一封信。
使者看完惡狼穀就走了,其實也看不到什麼,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雪崩的痕跡還在。
顧道的書信和奏折也發出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關石頭拿著一封信來了,眼神曖昧。
“少爺,江南崔家的來信,還是兩封。”
崔臻的信?
顧道仿佛聞到了崔臻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迫不及待的接過信封就要撕開。
“少爺,那秋家的送信人說,崔姑娘答應多放一個秋家的子弟。”關石頭求證顧道的意見。
“讓攀州那邊多放一個,不多放三個,順便給我送一封信回去。”顧道說道。
他把秋家的俘虜,當成了自己跟崔臻通信的郵票。
幸虧俘虜的存量還夠。
崔臻的信,帶著淡淡的香氣,訴說了回到江南的瑣事,還有對顧道的刻骨相思。
除此之外,就是對他征戰在外,兵危戰凶的擔憂之情。讓他一定要保重身體。
另外一封信就有意思了,竟然是崔臻父親,南越國崔閥之主崔昊寫的。
“若來江南,青鸞可妻,家產半分,崔家可以助你飛黃騰達。望賢侄慎思之。”
家產分我一半,還把崔臻嫁給我?
顧道不屑一顧,連一聲賢婿都不叫,毫無誠意,我還用思考?
他提筆直接就給回了一句話:
“名動天下之崔閥,如此小家之氣,猶如井底之蛙。可笑、可笑!”
顧道提筆一揮而就,就你這條件太小家子氣,我都瞧不起你。
鄙視晚輩未來嶽父,到了給崔臻寫信,他反而斟酌再三。
寫滿了足足三頁紙,講述了他上高原之戰的事情,以及對崔臻的思念。
想著,這封信到江南,恐怕江南已經是春意盎然了。
於是寫了一首李易安的‘減字木蘭花’,寄送過去:
【賣花擔上,買得一枝春欲放。
淚染輕勻。猶帶彤霞曉露痕。
怕郎猜道,奴麵不如花麵好。
雲鬢斜簪,徒要教郎比並看。】
顧道剛把信封好。
已經解毒完畢的嫚熙走了進來。不知道是記住了顧道的提醒,還是她為了穿王袍需要,這次沒有穿死沉的鐵甲。
烏黑油亮的微卷長發,散在背後。
頭暗金色的王冠,讓她本就立體的五官,勃發出一股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