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怒吼的謝安熱淚盈眶。
“你們不敢,他敢也不行麼?就算他敗了,我謝安也認為,他是大乾最硬的那塊脊梁。”
謝安喊完噗通一下跪下,把帽子摘掉了。
“陛下,請不要讓大乾最硬的這塊脊梁,被這些飽食終日,搬弄是非的老狗給壓斷了。”
吏部尚書溫爾雅吸了一口涼氣,壓住胸中翻騰的熱血。
小子你是真能給我惹禍啊。
“謝安,你胡說什麼?快把管帽收起來,年輕人瞎激動什麼?”溫爾雅想要保護這個小子。
“不必了大人,謝安辜負您的栽培和期望。”謝安斷然的拒絕了。
他已經做了某種最重要的決定。
“陛下,無論顧都督勝敗,臣願為他麾下一小卒,有朝一日能跟著他打出大乾,試試這天下的鋒芒。”
說完謝安把管帽放在地上,重重的一個頭磕在下去。
十年寒窗,擊敗了多少人才成為吏部員外郎,更難得受吏部尚書溫爾雅青眼看中。
這是多少人羨慕,求之不來的運氣,假以時日必然是朝廷大員。
可謝安就這樣放棄了。
寧願為一小卒,提三尺劍跟顧道去征戰天下。
“陛下,謝安狂悖……”皇甫灼怒道,他萬萬沒想到,隻是調侃一下顧道,卻引來如此滔滔不絕的攻擊。
被罵做飽食終日,搬弄是非的老狗,這一個不好就是身敗名裂。
“你閉嘴!”陛下看著謝安那堅挺的脊梁,冷聲說道。
雖然帝心如鐵,但謝安的話還是觸動了他。
大乾真的敗習慣了,軟習慣了?
竟然真的忘了挺起脊梁放膽一戰了麼?
皇帝看著這些大臣,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連滿朝文武都沒有膽子了,何談大乾複起?
“的確狂悖!”皇帝冷聲說道:“溫爾雅,你怎麼教年輕人的?”
溫爾雅一聽,鬆了一口氣,陛下選擇了保護他。
“就你骨頭硬,就你有熱血?這滿朝文武誰沒年輕過,如此衝動,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皇帝越說越來氣,指著謝安開始罵。
“什麼叫飽食終日,什麼叫搬弄是非的老狗?簡直是胡說八道,難道他們是故意不希望顧道好麼?”
“你們說,你們是不希望顧道好麼?是心裡都盼著顧道失敗,好上去踩一腳麼?”
皇帝陰冷的問道。
“臣不敢,絕無此意……”皇甫灼噗通跪在地上,大聲說道。
卻尷尬的發現,隻有他自己對號入座。其他人都低頭沒吱聲。
皇帝冷冷的掃了群臣一眼,然後對著謝安繼續罵:
“怎麼朕這麾下容不下你了,還是你覺得朕不如顧道?年紀輕輕不知好歹。”皇帝怒道。
這話讓謝安無法接。
“既然不喜歡在吏部呆著,六品官彆乾了,貶為八品秘書郎,承筆禦書房,給朕收拾禦書房去吧。”
皇帝冷聲說道。
謝安蒙了,抬頭看著皇帝,看看溫爾雅,這什麼情況?
溫爾雅給了他一個眼神,你小子行啊,簡在帝心了。
“看什麼看,看見你就來氣,你當這滿朝文武都不如你一個小子,都是沒有膽子的廢物麼?拉出去揍三十板子。”
皇帝沒好氣的一揮手說道。
這話看似在罵謝安,實際上把滿朝彆有用心的都罵了。
溫爾雅更爽了,這下好了,看你們誰還敢在顧道這件事上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