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著你的好意,陸家已經把你三個兒子和老母接走了。
你一死他們依舊錦衣玉食,否則全都去黃泉路上團聚。記住燒了賬本再死。”
陸端說著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立即有壯漢過來,抓著白駒的脖領子,死狗一樣把他拖了出去。
白駒嚇得尿了褲子,嘴裡還想要求饒,卻被捂住了嘴。
“諸位,白駒已經做了表率,把你們那一份補上。”
“梁會首,我那三十萬石,你們四大糧商幫我填補。”
陸端不客氣的說道。
所有人都是臉色煞白,吃進去容易,吐出來可就難了。
“陸公子,三十萬石糧食,這可不是小數目,當初您拿了錢,現在讓我們補糧……”
梁大山麵上為難的說道,實際上心中並不怎麼害怕。
他不是白駒,不是陸家的狗。
四大糧商,哪個背後不是勢力驚人,陸家想隨意揉捏絕不可能。
“我會想辦法讓你們去放糧賑災!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陸端冷笑著說道。
梁大山兩眼放光,放糧賑災,這裡麵說道可太大了。
兒童婦女,在災年可都是唾手可得貨物,而且拿出十斤糧食賑災,能摻三斤沙子。
甚至換成米糠一樣是死不了人,災民是什麼,是牲口而已。
“陸公子,知錯了,我真是個沒眼力價的,求陸公子給我這個機會。”
梁大山笑得諂媚。
“你們都一樣,把糧食補上,這場災難太大,常平倉一百萬石糧食未必夠。”
陸端笑著說道。
其他人明白了,現在拚命把常平倉的糧食填補。
放糧的事情歸戶部管,到手還不是陸家讓誰經手,誰就經手?
左手倒右手,最後還有一手油,何樂而不為。
一場宴會,陸端恩威並施,解決了常平倉的問題。
楚江樓宴會結束,白駒已經被自殺在自家的房梁上。
那些賬本自然付之一炬。
從楚江樓出來,陸端上了馬車,朝著梁大山招了招手。
梁大山來到馬車跟前,彎腰露出諂媚的微笑。
“最近京城從蜀中來了一批糧食?”陸端問道。
“公子,足足二十萬石的新糧,不過那是常山侯的,咱們還是彆惦記了。”
梁大山勸說著,不過這語氣聽在耳朵中,有些激人。
“常山侯的糧食?”陸端笑了笑,聲音有些陰沉。
“常山侯做什麼,大災之年敢囤糧食,不知道死活。”
陸端的馬車離去,梁大山直起腰,組角帶著奸詐的微笑。
陸家子弟多什麼?還不是被自己三言兩語就挑逗的上了當。
蜀中的糧食,早晚也是自己的。大災之年糧食就是錢。
…………
顧道在終寒山一個秘密的基地裡麵,這裡早就建好了大量的糧倉。
鎮守府送進京城的二十萬石糧食,隻不過是表麵的煙霧彈。
籌餉司幾乎竭儘所能,已經把益州都督府下轄,除了常備糧之外的所有糧食都運來了。
足有七十萬石頭。
了凡和尚的話,顧道到現在都記得。那些地方的大族和黑心商人,會把災難當作一場饕餮血宴。
他們以老百姓為獵物,用糧食當籌碼,以老百姓的血肉為食物。
而自己以他們為獵物。
隻不過這場災比他想的要大,這些糧食還是不夠,他需要更多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