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和晶潤白瓷碗,被太子摔成了一地碎裂的霜雪。
“賤民,竟敢造反,殺光他們……”
回到通衢關,太子迫不及待地讓人推行保甲法,想在父皇麵前表現一把。
命令下去了。
他忘了,幫著他仁慈賑災的那些書生,是顧道的反對者。
保甲法,他們是最厭惡的法家惡政。攻擊顧道的主要罪證。
絕不可能實行。
“說好公平競爭,顧道竟然蠱惑太子推行惡法,這是明知道打不過我們,就出陰招,不能讓他得逞!”
國子監學子郭孝義,把桌子敲的咣咣響。
自從跟黃宗吾對賭這些日子,他們宵衣旰食,監督每一個施粥的流程。
甚至有一粒沙子都不行。
他們每天在災民之中行走,聽災民一聲聲說自己仁慈。
甚至還有人把女子推進他的懷裡,感謝他們救苦救難。
這都是仁慈賑災得民心的明證,不能讓惡法玷汙自己的成就。
“不行,此乃大義之爭,我們必須見太子陳述厲害。不能任由顧道荼毒天下。”
郭孝義猛地站起,轉身帶領一群書生去求見太子。
卻被太子舍人皇甫鬆庭擋住了。
“你們要乾什麼?”皇甫鬆庭語氣拒人千裡。
“皇甫大人,太子的仁慈在災民之中人人傳頌,一旦推行保甲法這種惡法,隻能給太子招致惡名。
我等請太子收回成命。”
郭孝義激奮的口水,濺在皇甫鬆庭的臉上。
皇甫鬆庭擦掉臉上的口水,鄙夷地看著他們。
“你們想教太子做事?”
“配麼?”
郭孝義一下子蒙了,一瓢冷水潑在頭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咣當一聲大門關上,才把他驚醒。
“算了吧,郭兄,我們人微言連給太子建議的權利都沒有。”
有一個學子失望的說道。
一群人氣昂昂的而來,霜打的茄子一樣離開。
“不行!”郭孝義突然定在原地,發出怒吼。
“我們必須讓太子看到,惡法會讓災民怨聲載道,決不能讓顧道慫恿成功。”
“郭兄,要怎麼做?”有人趕緊問道。
“我們這麼做……”郭孝義低聲吩咐起來。
一群跟著他的學子聽完,眼神露出震驚神色。
“郭兄,不可如此,這太弄險了,一個控製不好……”
有人不同意。
“怕什麼,這些日子我們在災民之中穿梭來往了,監督放糧,他們早就把我們當神了。
我們說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能出什麼事,讓顧道成功才是荼毒天下。”
“必須戰勝顧道。”
膽怯的學子一看,大部分人同意了,也隻能跟著同意。
這些學子很快就來到災民中間,把災民聚攏起來。
“太子受人蠱惑,要把你們全都關起來,然後逼著你們去乾活。”
郭孝義跟災民說道。
“就像青鬆山那樣,逼著你們去修河。”
災民消息閉塞,一聽這話嚇得麵如土色。
“郭公子,我們都是災民了,還要我們乾活這怎麼可以?”
有的災民一臉的不樂意。
光吃不乾活多好!
“乾活也沒什麼吧?吃人家飯給人家乾活不應該麼?”
有人小聲囁喏著說道。
“滾你媽的,我們是災民懂不懂,讓我們災民乾活,還有沒有人性?”
瞬間出來幾個人,連罵帶打
“對!”郭孝義鼓舞打人者說道“你們是災民已經夠慘了,還要去修河,會屍橫遍野的。”
“郭公子,你是救苦救難之人,我們應該怎麼做,你說吧!”
郭孝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簡單……”
“今日施粥之時,你們隻需要喊出來,讓太子聽到你們的聲音,某些人的陰謀不攻自破。”
郭孝義自信地說道。
施粥時辰到了。
郭孝義帶著書生們,挨個大鍋插上筷子,看看會不會倒。
這也是他們每天都要乾的事情。
一切如常,災民喝完了粥,官差正在收拾大鍋要走。
郭孝義衝著人群使了個眼色,人群之中站起幾個強壯的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