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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做了一場噩夢,伴隨著母親輕柔的安撫入睡。
江稚月身心俱疲,已經累到了極點,手掌上的傷口總是愈合又重新裂開,染紅了潔白的紗布。
當顧夫人決定要將她交給林家,她便不能再留在顧家,林母身邊的保鏢對江婉柔的異常舉動,也是讓江稚月不得不相信蕭景潤。
她沒有想到,牧蓮生一直等在門口,男人還是那副風流倜儻的樣子,嘴角掛著迷人的微笑,桃花眼微微眯起,像是盛滿了整片春色的柔情。
他說,無論她想做什麼,都可以大膽地去做,因為有人會成為她最堅實的後盾。
“我比林夫人隻晚了五分鐘到場,你是不是感到有些意外?”牧蓮生嬉皮笑臉地問,他給女孩指了一個方向,遠處停著一輛全副武裝的黑色轎車。
車窗緊閉,不知車內是什麼人。
江稚月看著男人手指的方向,難得沒有回懟牧蓮生。
牧蓮生卻看著她,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還真是有勇氣啊,你怎麼總能出乎我的意料,蕭景潤要我收留你,不準欺負你,現在看來,我好像也舍不得了......”
話剛落音,男人的手便被盛懷安果斷地揮開了。
他想把女孩帶回盛家,然而盛父病重,盛懷安也自顧無暇。
牧蓮生這人詭計多端又奸詐,牧父剛娶的新婚妻子,婚禮當天失去了孩子,直接被掃地出門了。
沒了子嗣的繼母,再也翻不起風浪。
隻要他願意出手相助,江稚月便能過上很長一段時間的安穩日子,也能趁此機會將江婉柔的病情治好。
車裡,女孩已經疲憊得倒在了江婉柔的肩膀上,盛懷安坐在一旁,目光不時落在江婉柔身上。
女人顯然也很驚慌,她向來缺乏主見,江稚月如今入睡,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江稚月睡著時,她會心疼地撫摸女孩的額頭,嘗試著開口說話,嘴裡莫名念出一段童謠。
江婉柔臉上的表情十分荒謬,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念出這樣的東西。
她隻覺得頭痛欲裂,當那些人要抓走江稚月,仿佛有什麼東西硬生生地從江婉柔心裡撕裂開來,似曾相識的痛楚。
她似不願再次體會重要之人離她而去的痛苦,於是急切地想要發出聲音,拚命挽留。
江稚月希望她發出聲音,江婉柔便強迫自己發聲,隻要江稚月不要離開她。
盛懷安在一旁講電話時,女人也在努力逼迫自己發出低喃,溫柔地哄著懷裡疲憊的女孩。
直到盛懷安突然舉著手機顫抖了一下,轉過頭來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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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月再睜眼時,已不見盛懷安的身影。
映入眼簾的是和顧家截然不同的建築風格,一座宏偉壯觀的大型城堡式宮殿。
高聳入雲的穹頂上,鑲嵌著無數顆閃耀奪目的寶石和彩繪圖案,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灑落下來,形成斑斕的光影盛宴。
華麗的長廊設計得典雅又充滿複古韻味,修長的圓柱筆直地支撐起高高聳立的穹頂,落地窗外是美麗的花海,栽滿了各種珍稀的花卉樹木。
這般奢靡而華麗的風格,無疑是獨屬於牧蓮生的。
江稚月已經完全踏入了他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