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長躺在地上,話聲嘶啞,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好,好你個楚君越,濫用私刑!暴力執法,我要上報.....上報!”
楚君越向後斜靠著椅子,一雙大長腿交疊,動作說不清的閒適,緊盯著地上的人,“張署長,我這不是跟你學的麼。”
他抬起手來,隨意指了一名警員,年輕警員便恭敬遞上了一摞資料。
楚君越隨手翻開一頁,勾了勾唇,“張署長,你這三十多年可是官運亨通啊,破獲的案件不少,不知道需不需要我詳細說說,你是怎麼破案的嗎。”
“富人區的失竊案,從平民區隨便抓幾個小混混來定罪,紈絝子弟發生的鬥毆,你根據哪家給的保釋費多就放誰走,處理殺人案,你也能從監牢裡隨便挑幾個犯人直接定罪。”
“光是保釋金,少說都賺了幾十億吧。”
他每說一句,張署長就冷汗直冒,張嘴想反駁。
楚君越將手中文件重重地甩在了他身上,漫天飛舞的文件,洋洋灑灑地散落開來,張署長被紙屑蒙住視線,更覺眼前一片漆黑。
他大呼冤枉。
誰也沒想到,楚君越會首先拿警察署開刀。
他明明退出了家族繼承權,卻意外獲得了楚老爺子的大力支持,空降到了當地。
楚君越到達當日,眾人心存籠絡之心,楚君越也表現得樂於配合。
誰想隔了段時間,他精心組了一個局,就把大夥全坑了,有議員在突襲檢查裡,藏毒被逮個正著,有各部門的署長因涉嫌權色交易,被妓女當場指認。
連富人區的諸多場所,也接連被查封。
一時間,人人自危,風聲鶴唳。
警察署作為新緬蘭州當地最有權威的執法部門,這得益於楚父在世時修改的公民立法,賦予警察署保衛平民的責任和義務。
自從楚父過世後,警察署便成了藏汙納垢的天堂,和當地幫派勾結在一起,向平民區收取保護費,小混混們搶到的一大筆錢,也要將部分上繳給巡邏警員。
暴亂持續已久,非但沒有平息的跡象,反而愈發猖獗。
楚君越往後靠著,鷹隼的目光始終落在張署長身上。
張署長痛哭流涕,擦去臉上的紙屑,“楚少爺,您這分明是公報私仇!不能因為我是楚二先生的人,您就這樣針對我,這不公平!”
“這些東西都夠你死一萬次了。”男人保持著端正的坐姿一動不動,那副沉斂的模樣讓人忌憚。
無形中,旁邊眾人站得更筆直了。
楚君越伸手,微微彎腰,又撿起了腳邊一張標有“絕密,永久封存”字樣的文件。
他眼中閃過一抹濃重的寒意,將文件重重地再次甩到了張署長身上。
“三十多年前,臥龍村發生的集體凶殺滅門案,是由你負責處理的。”他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質問。
剛剛還大呼冤枉的張署長一下子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