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權有勢,看向她的目光,更為暴露那深藏在眼底的暗芒。
男人不知何意,嘴角微揚。
江稚月住在內情樓,這裡是大州最安全的區域,由楚君越直接管轄,楚君越從軍部大樓搬來,住到了她隔壁。
兩人低頭不見抬頭見。
楚君越緩緩走近她,伸手勾起了那淡藍色的發帶,微風拂動,帶起幾縷青絲在他指尖舞動,然後一點點纏繞在他修長指尖上。
男人眼眸深邃如墨,恰似這纏繞的發絲一般,勾了勾唇:“醫院那邊來了消息,鐘仁同意見你,時間定在明天下午。”
“當真?”江稚月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昨天那人分明是油鹽不進的態度。
她忙道了聲謝。
楚君越鬆開纏繞的發絲,指尖落到了她小巧的耳垂上,不輕不重揉捏了下,“.....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
江稚月說過的話多了去,不知他指的是......
“你相信我。”楚君越薄唇冷啟,冰涼的語氣,灼熱的呼吸。
他湊近少女,那唇似要貼上去吻住她,終究克製住了內心翻湧的情愫,那落在她耳垂上的指尖順勢觸在了她柔軟麵龐,留下抹灼燙的溫熱。
“我想,你真應該改學國際政治,你會是一位出色的演講家。”
“盛懷安能有你這個妹妹,算他走運。”
“我隻是相信眼前所見。”江稚月道。
楚君越,“眼睛也會騙人,眼見不一定為實。”
江稚月眼神微微變了,楚君越瞳孔動了動,靜默的時間裡,她的下巴被抬了起來。
那雙上位者的眼睛正深深看著江稚月,江稚月不再有被看穿的窘迫,也不想再逃避,坦然對視。
男人高大身子完全將她攏著,長臂圈過她的腰肢,將她拉入懷裡,便吻了吻她的額頭。
“你是除了爺爺以外,第一個相信我的人。”
母親和小澈到底是太弱小,他們不能參與這些事,很多事楚君越都瞞著他們。
小澈被送往國外,要不是江稚月之前的提醒,楚君越多留了個心眼,恐怕還會發生更加糟糕的事。
“小澈很想你。”楚君越冷不丁又說,“嚷嚷著要來找你,你想見他嗎?”
江稚月試著推動這具滾燙的身軀,楚君越紋絲不動,她搖了搖頭。
楚君越便笑了笑,“很好。”
他很忙,這混亂的局麵,不是一兩天便能解決的。
三大州各自轄區內,反叛軍的跡象初露端倪,形勢愈發嚴峻。
楚君越將女孩抱在懷裡,親了親她額頭,又親了親她臉蛋,似乎怎麼樣都愛憐不夠。
小意溫存了片刻,副官匆匆趕來,看到二人相依相偎的畫麵時,及時停下了腳步,不敢上前打擾。
江稚月使力推了他一下,男人緩緩鬆開,徑直離去。
副官和他彙報各地情況,楚君越隻是淡淡地說了四個字,“不破不立。”
如她所言,在毀滅中重生。
從灰燼中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