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好奇,每當我出現,我還來不及做出任何舉動,你便氣勢洶洶地朝我撲過來,毫不掩飾地展現出對我的敵意,每一次都恨不得置我於死地。”
“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們就鬨得很不愉快,兩看兩相厭。”
“我原來對這種莫名其妙的敵對關係,感到很困惑,後來我才漸漸明白,原來,這就是仇人。”
“無需言語解釋,隻需一眼對視便能燃起熊熊怒火的存在,我們自母親肚子裡誕生,承襲著上一輩的恩怨,這樣的仇恨,就永遠無法化解。”
江稚月抓著林仙兒的手腕,兩人站立的距離極為接近,林仙兒腳踩精致小高跟,兩個女孩個頭不相上下,氣場卻天差地彆。
江稚月紅唇輕啟,靠近林仙兒的耳畔低聲細語。
陽光灑下,將她們的剪影投射在地麵上,一方的影子以壓迫性的姿態將另一方的影子覆蓋。
江稚月微微一笑,道:“聽說新年之際,林夫人也前往西林寺求簽,結果似乎不儘人意。”
“江稚月!你個賤人!啊你放開我,看我不撕了你的臉,你竟然敢動手打我!”林仙兒聞言狂暴極了,張牙舞爪地又要撲過來,毫不顧忌形象,狠命地用鞋跟尖銳的角朝江稚月踢去。
江稚月冷不防鬆開手,林仙兒用力過猛,跌倒在地。
周圍的女生們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將她扶起。
其中最忠心的兩個小跟班見狀剛要出聲指責,卻又看到江稚月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們,瞬間意識到了什麼,隻好悻悻閉上嘴。
全場鴉雀無聲。
華頓公學那群貴族學生,平日裡多麼擅長倚仗身份欺壓他人,此刻便憋屈得多麼心塞。
慶典儀式被毀,盛家的繼承人尚未確定,處在病重的盛父依然掌控著重要的話語權。
家裡的長輩們都叮囑了他們,盛家的繼承人一日未確定,絕不能得罪長房一脈。
欺負過江稚月的學生,就怕這個時候,江稚月會跳出來報複他們。
江稚月神色平靜,懷裡抱著一本書。
林仙兒憤怒地推開上前的女生們,江稚月微微俯下身,語氣淺淡:“我到底是誰,到了月底的壽宴上,你自然就會清楚了,不是嗎?”
“啊啊啊啊——!”林仙兒惱恨的大叫。
拚命想阻止的,根本阻止不了。
賠了夫人又折兵,盛家還是要為江婉柔舉辦一場盛大的認親儀式。
“人證物證俱在,你們能逃過懲罰,也是很出乎意料啊。”江稚月笑了笑,又說,“聽說盛老太太平日裡信佛,因果報應正是佛家學說。”
“深信的信仰在她身上得到靈驗,這何嘗不是佛祖對你們的特殊恩賜呢?”
江稚月彎下腰,朝著林仙兒伸出手。
林仙兒怒不可遏,剛要撲上來打斷,江稚月卻將懷裡的書扔在了她身上。
“眾生平等,亦是佛家學說是佛家的核心教義之一,就當為了盛老太太的安康祈福,希望她能渡過這次難關,身為她如此寵愛的外孫女,你更應該身體力行,多多行善,積攢福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