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也幫顧兆野照料過小馬,可此“小馬非彼小馬。”
秦肆的馬和他本人一樣高大威猛,江稚月被硬控了半天,好不容易在馴馬師的協助下,才使躁動的駿馬平靜下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白若妃滿臉敵意,疾步走上前去,伸出手想要用力推開江稚月。
江稚月沒說話,隻將手中的韁繩遞了過去。
白若妃臉色滯了滯,秦肆的馬出了名的威猛暴躁,就連秦肆本人都花費了不少力氣才將它馴服。
白若妃不敢接過韁繩,便命令身側的馴馬師上前,馴馬師麵露為難,秦少爺出了名的還有潔癖之名俗稱,誰敢動他的東西簡直是不要命了。
江稚月神色不變,又將韁繩遞近了點。
“江稚月,你個可惡的私生女!”白若妃掌心尤傳來痛意,上麵包裹著一層紗布,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不久前發生了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在慶典儀式上很威風,是啊,你能說會道,出儘了風頭,以你上不得台麵的身份,毀了這個國度最盛大的慶典,你一定覺得很自豪吧!”
“那又怎麼,這無法改變,你就是私生女的事實,即便你的母親是——”顧家的下賤女傭。
這話白若妃到底是有了顧慮,不敢輕易出口道:“你媽是盛家的女兒,你卻是私生女,無論你的身份如何改變,你都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最底層。”
“你聽明白了嗎,底層,無論你費儘多少心思,拚命想改變自己的命運,你都是底層,就像她們一樣。”
白若妃指向一眾公子哥們的女伴,輕蔑道。
“廉價的衣服,俗氣的妝容,虛偽的作態,令人作嘔。”
“看來,你並不認為那天在擊劍場上發生的事有什麼丟臉的。”江稚月笑了笑。
她氣勢平靜,吳儂軟語的,偏偏三言兩語,就能把人氣得夠嗆。
江稚月又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了白妍珠,卻不料白妍珠眼眶已滿是淚水,帶著幾分委屈地看了她一眼,捂著臉轉身跑開了。
這一幕落在遠處,身著優雅白色騎馬裝的男人,不禁彎了彎唇。
貴族圈向來聚會繁多,江稚月了解得還不夠全麵,每年的月末和季節交替之際,位於野外的獵場,相鄰幾大州的分界線。
一批野生動物開始遷徙。
每到這個時候,圍獵活動便拉開序幕。
年輕的少男少女們紛紛加入,狩獵屬於自己的戰利品,這一活動的開展,是對勇氣的考驗,更是為了激發新一代的鬥誌冒險。
江稚月沒有詳細了解,隻因顧兆野從來不參與這種活動,作為顧家獨子,他的鬥誌被激發,無非是聽聞了有關顧父的桃色緋聞,立刻轉告顧夫人。
他養的小馬,除了兒時還有興趣來看幾眼,早已拋之腦後。
江稚月麵對一眾各色的目光,輕輕拽動了下手中的韁繩,牽著駿馬前往和眾人相反的方向。
不湊巧的是,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再次吸引眾人目光。
來電顯示人:楚君越。
江稚月瞧了一眼,瞬間有點頭皮發麻。
恰在這時,身後又傳來一陣動靜,似乎有人走了過來,周圍喧鬨的聲音瞬間便如潮水褪去。
江稚月一手拽緊了韁繩,一手握緊了手機。
她接起了電話。
她一邊通話,一邊靜靜邁開步子,朝著更遠的方向走去。
偶然,馬匹會采取不配合的態度,非要朝著反方向離開。
楚君越問她在哪裡,她便如實告知,在幫秦肆喂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