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安嘴上說把關,可不是停留在嘴巴上。
他時刻留意出現在江稚月身邊的人,江稚月生活簡單,學院和家裡兩點一線。
過往倒是有許多不著調的二代,試圖染指江稚月,自從傳言愈演愈烈,凡是和盛家牽扯上關係的人,大家都不敢招惹。
“江稚月難道不是私生女嗎?江婉柔啊,你不知道嗎?就是那個在顧家做看護的女人,這一生沒結過婚,我爸特意去調查過她的背景資料,至今都是未婚狀態。”
“江稚月也不知道是她和誰生的小孩,她們母女運氣太好了點。”
“我敢斷言,江稚月就是仗著和盛家有關係,才敢在狩獵場上和妍珠動手,你們沒瞧見當時的情況,多驚險啊,妍珠差一點就死了!”
“幸好楚嘯少爺及時出手相救,否則妍珠有了閃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江稚月究竟是哪裡來的勇氣和妍珠動手?妍珠身為白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哪是私生女能比的,蕭少爺和秦少爺真是非不分了。”
“聽說了沒,秦少爺想和妍珠解除婚約,就是因為江稚月!”
“哎呀,難道隻有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嗎?楚嘯少爺可是奮不顧身的救妍珠,那一定是真愛!比秦少爺還要真!”
學院裡,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江稚月走到哪,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談論的話題無非是她的身世,其他的則圍繞著白妍珠和秦肆。
公開課上,左晴和她一塊完成小組作業,臉上滿是局促不安。
“稚月......”左晴小聲的喚她,幾度欲言又止。
江稚月心知她要說什麼,放下手裡的鋼筆,桌上擺放的是一個素色的帆布包,和左晴的書包款式相仿。
江稚月全身上下的裝束,並無改變,穿著學院製服。
她拍了拍左晴的手,道:“什麼都沒有變。”
左晴一怔,睫毛微動。
這段時間,都在傳江稚月是盛老爺子的外孫女,是盛懷安的妹妹,她將從伴讀的身份一躍而上,成為了六大家族中的女孩。
身份的轉變,就算是學院裡地位最高的女生也奈何不了江稚月。
左晴由衷為她感到高興,終於擺脫了受人牽製的環境,同時她也明白和江稚月的差距,生活在狹小肮臟的巷道裡,住著簡陋的鐵皮屋,家徒四壁,連廁所都沒有的貧民。
注定無緣和住在城堡裡的公主成為朋友。
即使公主流落在貧民區,終究還是會回到她原本的世界。
這種差距,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是明明同處一個世界,同處一片藍天,此生卻不會有交集的天塹。
江稚月像往常一樣來到公學,和她一同參加公開課,依舊選擇成為她的同桌。
那些欺負左晴的女孩見狀,不得不收斂自己的行為,議論聲卻從未停止。
“貧民怎麼敢和盛家的私生女成為好朋友?江稚月就算是私生女,也不是你這樣的人可以隨意結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