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不敢置信的望著男人,肉眼可見,秦父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鐵青色。
“感情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承諾,而這承諾隻能給一個人。”
秦肆嘴角抿得很緊,遒勁有力的大掌隔著肌膚的力量,似乎都能感受他洶湧跳動的經絡。
他的話說完了,畢生的表達力都凝聚在了這幾句話上,除此之外,那張不會表達溫柔的俊顏,仍是冷冰冰的樣子。
他眼神未從江稚月臉上挪動分毫,忽然,秦肆猛地一拽,竟是將女孩拉向了懷抱。
一顆超音速子彈從秦父所站的方向激射而出,幾乎是擦著秦肆的肩膀飛過,帶起一陣猛烈呼嘯的風聲,最終子彈徑直洞穿了牆壁。
如果秦肆的反應再晚一秒,那麼後果將是射穿江稚月的麵門。
這世界就是一片漆黑,唯有女孩所在的方向,破光而立,將她攬入懷裡,男人冰冷的胸膛似乎都有了鮮活溫度。
秦肆不再猶豫,轉身一顆飛射的子彈,直逼秦父而去。
這樣的場麵哪是白家人見過的,這才是秦家最真實血腥,殘忍暴戾的一麵,用光鮮亮麗的財富和權勢偽裝的高貴,深藏著是無儘的黑暗和殺戮。
秦肆幾乎和他父親如出一轍,事實證明,太過相似的人終將遭到反噬。
秦家上下亂成了一團。
小胖墩在混亂之際,早機靈地躲到了桌子底下,隻露出一顆光溜溜的小腦袋,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撓了撓頭,困惑地道:“這就是大人們說的偶像劇嗎?”
拔槍相向的父子。
哭喊的未婚妻,以及被男人從始至終護在懷裡,不讓任何人碰到她一根汗毛的江稚月。
秦父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顯得有些猙獰。
他避開了那一槍,伸手觸摸著臉上被子彈擦過的一側肌膚,感受著那一絲微不可察的刺痛和溫熱。
指腹染了一點極淡的猩紅。
“殺了他。”秦父揮了揮手,眉眼間的威嚴陰沉得可怕。
“你,做好和我亡命天涯的準備了?”男人低沉的聲音自耳旁響起,聲音離得很近,仿佛是要親吻到她的耳朵。
此刻的場景並不適合任何旖旎的畫麵,一陣溫熱的鼻息拂過江稚月的臉頰,那種被冷血爬行動物纏上的感覺化為了實質。
江稚月張了張嘴,“不——”
秦肆顯然沒空聽她的否認,在他帶著江稚月離開之時,袖擺猛然被一道力道拉住。
白妍珠死死的拉住了男人衣角,她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如果這個時候放秦肆離開了,這一生他們都不會再有機會,她將徹底失去這個男人。
這樣的感覺,她害怕,她惶恐。
白家蒸蒸日上的榮耀,大半來自秦家的扶持,她的父母就是秦家選中的官方白手套。
一旦失去秦家的庇護,吃人的階級社會必將也吞噬掉她。
就當她是自私也好,真正愛慕秦肆也好,她都不願意放他離開。
“阿肆,我求你......看在往昔我曾救過你一命的份上,看在我們相處的這幾年的過往,你難道對我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