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最後一句,最是大膽直接。
他們是王權貴胄,鐘鳴鼎食之家的未來家主,哪來那麼多衝動。
也許秦肆帶她離開,還有著其他目的,江稚月卻儘量忽視那潛在的因素。
她說完,小手抵擋在男人的胸口,再次以更加堅定的動作阻擋他的靠近。
“我經常很倒黴,被人算計利用,我隻是累了......不想再卷入是非,我隻想平安畢業,考取金融師從業資格證。”
“在這個過程中,幫我母親拿回應得的東西,把那些作惡多端的人送進監獄,除此之外,我並沒有想和誰在一起。”
能惹怒秦肆做出過激動作的原因,江稚月不自覺聯想到了壽宴上,在兩個男人同時抓住她時,她搭上了楚君越的手。
為了避免不可控製的事情發生,江稚月決定不兩頭騙了。
靜默良久,秦肆再度陷入了沉默。
江稚月往後退去,卻見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突然抬起,以為他又要拽住她。
她本能地迅速後退,卻不料退得太急,身體差點失去了平衡。
秦肆立馬抓住她肩膀,輕扶了一下,便不自覺攏著柔軟的發絲,將女孩的小臉蛋緊緊貼靠在胸膛。
“你被蕭景潤傳染了?”
他講話有一種出人意料的冷幽默。
江稚月一時訥訥。
“你考慮得太複雜。”
秦肆沉聲,“這種複雜,適用他們,但不適合我。”
他的確想逃離秦父,想讓父親明白這個家族的未來,到底由誰說了算。
但從未想過利用江稚月。
正因為一直知道她卷入太多是非,所以想表明決心,向全世界宣布他為此可以和家族翻臉,為此可以放下繼承人的身份。
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無可比擬。
他隻想讓她的分量更重一點。
大抵是他的行為有些不符合常理,反倒引起了她懷疑。
秦肆單調的世界,唯一出現的異性就是白妍珠了,即便他的母親,從小到大,也仿佛是個陌生人相處。
逢年過節,見上一麵,就是維持著極為規矩的體麵。
可他和白妍珠的接觸僅限於,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他會將目光停留在那個女人身上幾秒,然後很快挪開。
白妍珠喜歡和他絮絮叨叨,儘量展現與其他名媛千金不一樣的東西,但她們始終屬於同一個模板打造出來的圈子,能有什麼差彆?
秦肆的世界太無趣了。
除了殺人,唯一的樂趣就是把自己藏在黑暗裡。
於黑暗,窺見人世間百態。
他靜默地觀察所有人,而沒有人可以瞧見他。
他在最乏味的時候便邂逅了江稚月。
她生就一副嬌豔欲滴的臉蛋,像棉花一樣柔軟的身體,輕易就能折斷,偏偏跨越了每一個難關。
最令秦肆感到遺憾的是,江稚月聰慧過人,早已洞察他的心意,卻從未想利用他來實現任何目的,從未向他開口索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