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兆野聽了這話,心裡頭有點兒堵,但很快,江稚月又補了一句,“懷安哥和我們是一家人。”
這話顧兆野心裡更不是滋味了,強忍著不爽,酸溜溜地反問:“你們才認識多久啊?”
江稚月,“有些東西,不是時間能比的。”
顧兆野快酸死了,眼睛深黑明亮,狼崽子一樣盯著江稚月。
江稚月乖乖坐在一旁,微微低頭,唇畔綻放出一抹輕柔的笑意。
江婉柔臨時接了一通電話,盛懷安因需處理一些事務,便不回家用餐了,顧兆野整個人這才像重新活了過來。
他捏了捏江稚月的臉蛋,然後趁著江婉柔不注意,又伸手捏了一把,又軟又滑,像豆腐似的。
“稚月,能夠重新見到你,真好......”
他真擔心她堅定的追隨野男人私奔,拋下他們的一切了。
每天陪伴在他身邊的人,瞬間拉開了距離,曾經觸手可及便能擁有的親近感,都夾雜了太多不穩定因素。
逢年過節的日子,不知有多少個新年夜,父親若因為工作繁忙無法回家,而母親又遠在國外,顧兆野便會獨自一人麵對著空蕩蕩的餐廳。
他會把江稚月叫過來,陪他一起吃飯。
江稚月總是找出各種理由,不情願和他在同一張餐桌上共進晚餐。
他隻有把圍在身邊的傭人們全部趕走,她才敢坐在他的身邊,五分鐘,她總會以最快的速度用餐完畢,然後退回到原有的位置。
“你在害怕什麼?”
顧兆野記得自己經常問她這句話,揚起眉,一臉泰然自若地望著她,一種高高在上、睥睨而挑剔的姿態。
他真的不知道嗎?
身側的女孩單手托腮,放鬆又愜意,和江婉柔訴說著最近功課上的煩惱,映在顧兆野眼眶裡卻顯得發燙。
慌亂下,他匆匆彆過頭去,江婉柔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關切地問道:“顧少爺,你還好嗎?是不是這些食物不合你的口味?”
顧兆野神色不太自然,“江姨能來邀請我吃飯,我真的有些受寵若驚,我......”
該向江婉柔說什麼?坦白他對江稚月懷有過的不軌心思嗎。
在他成年的那個晚上,故意為難江稚月進入地下室......
把江稚月視作一個精洋娃娃,瘋狂地渴望將她一輩子囚禁在華麗的櫥窗裡,那些可怕的,糜爛的,不能直視的暗欲肆意滋生。
她雖說服了他,按捺住了妄念。
但是如果......
如果她和彆人離開了,顧兆野心底克製的暗欲便會像出籠的猛獸,再也無法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