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安說道:“我又沒單位掛靠,哪能學啊。和縣城幾個皮毛客商混,他們有司機師傅,我混久了也就看會了唄。”
陳領導看了他開車,和他一聊才知道他有多喜歡開車,就苦於沒車,也沒駕駛證。這事兒也好辦,他給李居安掛靠在單位,指派了他的司機教李居安機械維修,和很多有關機械原理的小項目知識。等他學個半年後,老師傅簽字,單位出具證明,給他換一本駕駛證。
“黃皮子能打不。”
“能打!必須能。”
“熊能打不。”
“領導包在我身上的,子彈用完了管您要。”
打標本的活兒就這樣談妥了。
一個月時間,他得交一頭熊羆,3頭馬鹿,兩隻紅狐狸。6隻黃色的黃皮子。
林場大領導給他一把56半,1500發762毫米彈藥,另外給他掛靠單位學小汽車駕駛,半年後學成了能換駕駛證。
李居安背著56半自動步槍,抬著15公斤重的裝彈紙盒,心裡美滋滋地離開了林場辦公樓。
他一想到半年後能換駕駛證,心裡就充滿期待。啥卡車司機,轎車司機的,啥方向盤一摸,縣長也不換。彆人有的,他也有。彆人沒的,他也能有。
鷹屯的趙炮好巧不巧,也在這時候進了林場大院兒。
趙炮冷著一張臉,穿著熊皮襖子,肩膀停了頭威風凜凜的蒼鷹。蒼鷹一側翅膀打著綁帶,瞧起來聳拉眉眼,吃了大虧還憋屈的模樣。
他底下的老獵戶聞到股汽油味兒,看著院內停的金鹿小汽車,眼睛都瞪直:“公務車有排麵,瞧著氣派。”
幾個人拖著一爬犁的大野豬,和李居安擦肩而過。忽然有老獵戶指著他喊道:“搶咱們大爪子皮,就這小子!”
都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單挑有啥意思,要的就是群毆一道上。
大虎領著9條幫狗立馬擋在李居安麵前。攆山犬一臉凶悍相,齜牙低吼,獵狗們興奮起來,進攻的姿態將身子壓得很低。
李居安故意露出害怕的樣子,喊道:“國營商店門口還掛著牌子,不許無故毆打顧客,你們來求活兒乾,剛進院單挑,臭不要臉。”
當地人都橫。你橫,彆人比你更橫,隻有南方來的客商才隻罵人不動手。有些地方的國營商店員工服務態度惡劣,所以總有商店門口掛著牌子,提示員工:不許無故毆打顧客。
老獵人看李居安嚎的嗓門那麼響,氣得滿臉怒容:“還特麼單挑?美死你得了,直接群毆你。”
哪個跑山沒見過血?不動刀不算啥大事,肉搏家常便飯。
李居安活聰明了,人前得裝傻,人後揍死他們都行。他說道:“可惜了,這院全是人,領導一會兒就吃飯去,你們可彆白跑一趟。”
趙炮臉色沉了沉,看看時間確實到了食堂開飯時間。他打了好幾天的野豬,就是為了能接下打標本的活兒。他說道:“先去見陳領導要緊。”
幾人和李居安擦肩撞過,然後進了辦公樓。
趙炮吃了個閉門羹,陳助理的回應讓他很意外:“咋就這麼快找著人了?上回不還說沒人接麼。”
陳助理回答地很簡潔:“上午剛定了人,你們下次趕早吧。”
趙炮等人看看門口已經離開的李居安,又想到李居安剛才那篤定的模樣,猛地一拍額頭,但心裡還帶著僥幸問道:“是姓李的炮頭麼。”
“對,小夥兒還會開車,領導稀罕他。”
趙炮等獵戶心中顫了顫,居然真是李居安接的活兒?這混賬小子居然撿了老虎崽子去接活?他辛苦了一個月又是追大爪子,又是大野豬,結果被李居安截胡了?
老獵戶抓住要領,問:“開車?外頭汽油味兒挺重,是他開的車?”
陳助理說道:“那可不咋地,李炮手腳勤快人還機靈,領導能不稀罕他麼。”
趙炮等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也妹人告訴他們,李炮能截胡,還會摸方向盤啊。
陳助理見趙炮額頭掛了彩,牙似乎也缺了一個豁兒,肩膀停的獵鷹也受了傷,看起來是和誰起了鬥毆衝突。“趙炮,咋受傷了,和人乾仗嘞?”
興安嶺人和人乾仗不少見,但最丟人的事是,乾仗沒乾過,打輸了。趙炮捂了捂額頭,哪有臉說出來,隻能咬牙恨恨逢人就說:“門框子上自個磕的。”
……
李居安帶著收獲回了趟家,摸起56半,心中美滋滋地彆提多暢快。
哪個跑山人能拒絕56半?半自動步槍彈匣容量是10發,不能連發,每次隻能發射一發子彈,然後自動退殼和裝彈,手動再次扣動扳機才能繼續發射下一發子彈。
他現在手裡是一把遠距離射程的莫辛納甘,近距離射程的16號掛管槍,還有就是這把56半。
這三把槍裡,若是選一把作為主射擊槍,那必須是56半。高精準,距離合適400米內,還能打到1500米射程範圍內,762毫米子彈殺傷力也高。擊中熊身體後會形成空腔效應,對熊內部臟器造成嚴重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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