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沙市是一個文化城市。
文化城市的意思就是指這裡的工廠不太多,而低端手工業比較發達的意思。
這裡的人采用一種慢速的生活節奏。
城裡最多的是書局和琴行,鐘表行和裁縫鋪則是整個城市的骨架,一切都令人感到休閒和雅致。
但是最近幾個月,有些事情鬨得很不痛快,讓城裡人都不體麵。
一是市區治安水平下降,暴力犯罪事件激增,事件數量是往年同季的三倍,嚴重程度則遠超往年。
傷亡人數接近三位數。
受害者一部分當場死亡,另一部分活下來的人則聲稱自己看到了怪物。
治安官的說辭則更多。
這些由市民選舉或自薦的家夥找儘了借口。
一部分負責嚴重傷害桉件的治安官引咎辭職,同時對他們負責的桉情諱莫如深。一部分則私下傳播著怪物進入城市的謠言,還有一些人表示什麼也沒發生。
領全薪的職業治安官則公開聲明,那是受到狂犬病以及其他類似疾病影響導致的治安問題,無法通過純粹的暴力解決犯人,為了避免疾病傳播,以及傷害到當事人的情緒,他們也拒絕將逮捕到的犯人公示於眾,而是送往特殊醫院進行治療,由賽恩大學的醫學部門進行治療。
各教區本就因為治安力度不均而對治安署的行動有所爭議,現在許多人更是確信治安署保護不了大眾。
治安官們的公信力無可挽回的下降了。
第二件事雖然相對較小,但在薩沙市的精神影響力卻非常大。
一名令人尊敬的傳教士攻擊了同為教徒且熟識的救世軍軍官,無論是從常世的情理還是於私交而言都令人難以理解。
當地有名的《茶間報》上這樣寫道:“當他們貼近交流時,查理斯先生沒有料到自己多年的老友會襲擊自己。事後,查理斯先生的下屬在教士安東尼的六發滿裝的配槍中隻找到五枚子彈,但安東尼聲稱少裝彈是出於個人習慣。很難想象一位飽受神聖熏陶的神職人員能做出如此惡行,如今教區理事會正在和軍事法庭正在爭奪關於安東尼教士的審判權,他的結局尚未可知。”
在人心不古的當前世道,神職人員和普通人一樣飲酒縱欲的情況已然屢見不鮮,但當眾犯下殺人罪行還是史無前例。
一時間薩沙市人心惶惶。
民眾們不禁開始擔憂,他們人身的安全已經無法由治安署保障,難道連精神淨土也將一並失去?
第三件事則有些離奇。
某個名氣並不響亮的新報紙上,刊登了一個由私人購買並安放的大版麵內容。
上麵引用了奇怪的照片,內容是一個帶狼頭套的神秘人拽著一個遮住口鼻隻露出上半張臉但依舊能看出很不情願露麵的男人讓他正對著鏡頭,背景似乎是在室內,他們背後是一堵畫了樹木符號的牆,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標題是“在這裡”。
托這片版麵的福,這家報紙的銷量前所未有的高。
有人認為這是犯罪預告,或是某個地下團夥招募人員的秘密廣告,而報社的同行則認為這完全是自導自演,是為了博人眼球而偽造誇大的卑劣行徑。
一些人開始自發尋找報紙上的地點和人物,試圖尋找到照片背後的真相。
不過因為照片隻有黑白兩色,這讓他們的搜索難度升高了很多。
而有的人已經找到了
聖索洛特教區,習藝所,所長辦公室。
佩替神父正在看那張民間小報,他看著還年輕英俊,實則人已中年。
他將報紙抬高到正常人頭部的位置,又折疊一次,遮住下半張臉的男人的臉和旁邊的喬·瑪尼是完全重合的。
他移開,又挪回去,確信報紙上的男人和喬·瑪尼有著同一張臉。
“這上麵,是你?”
喬·瑪尼穿著圍裙,拿著湯勺,非常誠懇地說:“我覺得那不是我。”
“我覺得是你。”
神父直視他,希望他能快點承認。
喬堅定地搖頭:“不可能,我一直待在習藝所,隻偶爾去濟貧院做飯。”
“那麼前天晚上你在哪裡?”
“我在濟貧院幫忙。”
“哈,幫忙。”佩替微微點頭,看不出喜怒,隻是拿出第二份報紙。
《茶間報》。
“這個救世軍的少尉查理斯前天晚上就正好死在濟貧院,你當時有看到他嗎?”
“我當時可能在廁所”喬轉動眼珠看地麵,試圖蒙混過關。
他和佩替神父之間有私人協議,雖然不是落在紙上那麼正式,但他覺得還是遵守比較好。辛苦背了這麼久聖典,要是最後沒能受洗,他就隻能去當個食不飽腹的神學家了。
那簡直是和中提琴手一樣可有可無的職業。
“那就巧了,查理斯當時就是為了找一個像你這樣的年輕男性,並且還發動了院內的護工一起找,你猜查理斯有沒有帶他的人搜過廁所。”神父將報紙甩到桌上,看著不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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