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那幾乎覆蓋自己的陰影,呼吸到毛發間湧出的熱浪,年輕的神侍才意識到對方並非是教會組織神職者學習的會議上被教團騎士拖來當素材桉例的失敗者。
克雷頓·貝略比那些可憐的家夥強得多。
神侍當然有一些小手段,但他並不覺得在這樣一頭雄壯的狼人身上有用。
“如果我的想法讓您感到冒犯,那我道歉。”他真心實意的感到後悔。神侍之前從沒和新時代由人轉化的暗裔交流過,因此錯判了對方的秉性。對暗裔的刻板印象讓他選擇了不符合常人道德的方案,忽略了對方還自認為人的可能性。
要是這裡站著的不是克雷頓,而是某個被暗月詛咒的倒黴信徒那一定造成了心靈上的傷害。
神侍的誠懇沒有讓克雷頓感動,他隻是看在主教的麵子上勉強忽略了剛剛的暗示,同時古怪地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之後身體重新縮水成正常人的樣子,把上衣崩開的扣子重新係好。
“你真的是神職者嗎?”他一邊係扣子一邊問。
這次和神職者相處的體驗很不好,下次主教請他來,他也不會再來了。
“貨真價實。”神侍說:“我隻是堅信這位女士的靈魂已然升至天國,所以才希望這副腐朽的皮囊應該物儘其用。”
克雷頓現在知道他不是出於惡意了,他隻是思維與眾不同。
中尉聽說過類似的思想,它在書上被稱作唯物主義或者什麼彆的,他記不清楚了。
“總之,換一個辦法。”
克雷頓看了眼懷表,出門前剛調過發條,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一點,他趕時間。
“老板,你還記得我嗎?我的三個同伴有說過他們去哪兒嗎?”
虎克偵探西塞羅將帽子緊緊按在胸口,好像這麼做能安撫那焦躁的心跳。
他剛剛在銅馬旅店的二樓找自己同伴,想要將庫珀折損在布魯諾偵探事務所的事告訴他們,但卻一個人也找不到,他們的行李也被帶走了,這和之前的約定不符。
西塞羅敵視任何出格的東西,未知和任性往往代表著同一種東西——致命的危險。
庫珀就是沒有聽指令衝進房間而遭到槍擊身亡的。
他的焦躁並不能打動銅馬旅店的老板,這個結實的矮個子一臉痛苦地溫習牆麵和門鎖的修理預算賬單,咒罵著遲遲不來的修理工,根本無暇理會西塞羅。就好像他的耳朵是隻能聽見“訂房”、“退房”這兩個詞的機器,不說出這兩個詞,休想得到他的半分關注。
西塞羅不得不探出上半身,將手掌伸到櫃台後麵蓋住老板的賬單,重新複述了問題,這才讓他抬起頭來。
“退房?那三位客人沒有退房啊。”老板奇怪地看著他,以為他們是同伴,不應該有這樣的疑問。
“可他們把東西都帶走了。”
“誰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一個晚上人全走了,但是留了住一周的錢。”老板突然想到了什麼,向西塞羅伸出手:“他們倒是托人我給我帶了話和付錢,不過他們離開的時候弄壞了東西,修理費還沒算進去,一共十四先令九便士,我本該找他們要的,但帶話的人拿不出這筆錢,你要替他們繳費,我就告訴你他們說了什麼。”
西塞羅心底罵了一句,不得不掏出自己的錢包來。
老板點清了硬幣數量才開口:“他們說最近碰到了點麻煩,可能危及安全,所以就帶著行李先走了,房間是給後麵來的同伴用的。他們現在搬到了聖莫雷德教區的‘歌唱馬鞭草’,這大概是叫你去找他們的意思。”
這個理由實在是非常符合西塞羅的預期。
如果是因為安全問題,那麼同伴的選擇就可以理解了。
但他仍有疑慮,又問道:“他們怎麼弄壞了你的東西?”
“他們開關門太用力,把鎖舌掙斷了,至沒什麼,你知道配鎖很麻煩。”
旅店老板在說到牆壁上的槍眼時住了嘴,這種小破損用壁紙貼住就行,沒必要說出去,反而敗壞了旅店安全的名聲。
不過賠償費還是不能少,好在已經有人給過錢了。
想到這裡,他看西塞羅的眼神都變得柔和。
“他們托了誰來找你?”
“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長金發,綠眼睛。”老板將東西收好,兩隻手撐在櫃台上:“沒準你還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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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羅眯起眼睛:“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進門的時候,她剛好走出門不到三分鐘。就朝著這個方向。”旅店老板朝左邊指了一下。
虎克偵探轉身就跑。
他甚至沒空去咒罵這個浪費了他寶貴時間的蠢貨,隻是一口氣衝出門外,稍作辨彆就沿著街道朝老板指的方向跑去,他要趕時間追上那個女人。
“嘖。”朱利爾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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