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在耳邊炸開,稻草堆裡的路易斯教士不敢置信地睜開眼睛,正看到唐娜用一把園丁剪刀將連係地上鐵欄門的繩子剪斷,注意到他的視線,她狂熱地看著他,從腋下拿出第三卷繩索。
那繩索已經打好了結,是個繩套。
“你要乾什麼?!”
他隻來得及喊一聲,就被這繩套圈個正著。
唐娜一腳踩在他的胸口,同時用手將繩子一扯,將他身上的繩套收緊。
“先生,你剛才好像說過,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複述對方的話後,牧場女孩唐娜看起來已經足夠高興,她大笑著退後,再次向門外喊話:
“三號,走!”
一股大力從繩索上傳來,路易斯教士根本無從抵禦,他狼狽地在地上打著滾,被那股力量拖著走。
稻草碎和土渣逼迫他再次緊閉雙眼。堅硬的地麵讓他碰撞得渾身酸痛,什麼懺悔、贖罪都想不到,隻感覺每一秒都拉長了十幾倍,清晰的痛苦從四麵八方傳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聽到唐娜·貝略喊了一聲“停”。
於是路易斯停了下來,不再翻滾。
他睜開眼,看見的是監獄門外的世界,是唐娜·貝略的笑臉、是三頭回身探頭過來看自己的牛,是天上巍峨燦爛的太陽。
今天是個大晴天,他躺在監獄外的陽光下,感覺暖洋洋的。
烏青臉這時才從監獄大門裡跨出來。
“小姐,你判他死還是判他活?”他熱切地喊。
唐娜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她對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感到自豪。
“活!”她叉著腰快活地說。
“我聽說過這樣的刑罰。”
朱利爾斯的聲音卷起一陣風,惹得桌上的兩盞油燈忽明忽暗。
“在弗魔人還未遭文明開化的時候,就興起過這樣的事。他們的大汗為了取樂,會將叛逃的奴隸和寧死不降的敵人綁在馬尾上拖行至死。”
“我可從來沒聽過這種事。”唐娜說。
朱利爾斯恭維道:“那你是自己領悟了這個法子,你在刑訊的領域裡真是算作天才了。”
雖然沒明白這個地位有什麼用,但唐娜很喜歡天才這個稱呼。她忍不住咧嘴要笑,但下一刻就因為劇烈的疼痛而緊緊咬住嘴唇,身體一陣顫抖。
“彆亂動。”克雷頓低沉地說。
他手上的鑷子猛地往外拔,從唐娜的左手傷口裡拔出一根棕黃色的短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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