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拉撒路到底沒有選擇做什麼偏激的事,隻是他看起來心灰意冷,連路易斯曾經殺過他這件事都沒計較。克雷頓猜測如果不是芭芭拉極力挽留他,他一定會躲進某個樹洞裡一輩子不出來,當野生吸血鬼。
不過克雷頓也沒時間繼續同情拉撒路了,他為了殺楚德·奧斯馬爾,一到淩晨就和芭芭拉、克拉拉再次返回醫生家。
他們一個躲在衣櫃,一個躲在床底,一個去闊克的房間,隻等聽到奧斯馬爾的聲音就爬出來把這混蛋的頭擰掉,但他們左等右等,這位讓人無比牽掛卻沒有絲毫魅力的男人就是遲遲不來。
直到時間明顯接近中午,他們也沒回來,窗外的遠處倒是有複雜的人聲在喧囂。
克雷頓隻好從衣櫃裡走出,把芭芭拉叫上出門,打算去戶外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醫生的家在教堂前的廣場旁邊,這是鎮子上唯二的廣場,而他們聽到的聲音就是從另一個廣場傳來的——中心市集廣場,也是獵人們把救世軍屍體吊起來的地方。
鎮上的建築都很矮,尤其是兩個廣場之間幾乎沒有阻隔物,地平線直接貼著天空,兩個非人類的超凡視力能直直看到中心市集廣場的絞架台邊圍著一圈人,很快幾個“凍果子”之間又升起了一個同伴。
他們加快腳步,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楚德·奧斯馬爾那張醜惡的臉,而裴倫竟挨在他的身邊。
當他們快要靠近的時候,克雷頓發現那裴倫的眼睛是純黑色,神情也和阿西娜·柏呂閣控製的人類似。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被精神控製了,該死!這絕對是心秘傳的能力,闊克隻剩一個腦袋還在幫他!”
他把闊克的頭交給朱利爾斯和唐娜處理,但兩個巫師顯然沒有找對辦法。
要是換克雷頓在家裡,闊克的腦漿應該在鍋裡煮。
奧斯馬爾這時也發現了他們,用一個可惡的微笑向他們致意。
克雷頓繞了點路,走到人群的後麵去,得以看到那具新吊起的屍體的正麵,他發現那具屍體赫然是他之前放走的那個救世軍,他急忙抓住旁邊的一個人詢問情況。
“這個蠢貨就是之前那群逃兵裡的一個,不知用了什麼辦法逃了出來,還偷了條船打算劃走。這本來是可以逃走的,可他運氣不太好,這兩天晚上冷的要命,他在睡覺的時候被凍死了,船沒了控製,擱淺到了岸邊。奧斯馬爾先生和醫生去釣魚的時候發現了他們,然後他就叫人幫忙把屍體抬回來了。”
“醫生和他的妻子呢?”
“他們還留在那兒,大概在釣魚吧。”
克雷頓默然不語。
十三具刻畫了特殊紋身的屍體祭品已經湊齊了,他不知道奧斯馬爾一直在籌備的那個儀式是已經開始發作還是需要主動去觸發,但這無疑不妙。
或許闊克的能力就是為了此刻可以遙控彆人替自己主持儀式,也不知道他能夠一次控製多少人。
他突然感到胃裡一陣抽搐,不禁聯想到闊克那還沒有消化的血肉,於是沒有再問下去,他和芭芭拉分散退後,隱匿到街道拐角,重新分配了任務。
他們已經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在戶外解決奧斯馬爾,因為他有旅店老板的保護,克雷頓還記得裴倫在後院練劍的樣子,他會是個難纏的對手,雖然依舊不會是他們的對手,但絕對能拖延到有人來幫忙。
克雷頓無比懷念長老會的福倫丁,要是他在,那麼聲音引起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現在芭芭拉負責追蹤奧斯馬爾,她的能力雖然在白天也有減弱,但相比狼人這樣的變形者來說還是強得多。
克雷頓讓她緊盯著那醜鬼,要是幸運,他回到了醫生的住所,那就和克拉拉一起把他乾掉。
克雷頓自己則往回趕,他要和巫師們一起研究怎麼破壞闊克的腦袋,阻斷心秘傳能力的發揮。
走到一半,他心有所感。
有什麼東西開始了。
佩羅坐在大廳裡,抱著獵槍閉上眼睛,他已經儘量假裝自己能夠跟得上妻子朋友們的節奏,但事態一次比一次超出想象。
“他的身體被改造了,正常的心秘傳不可能把骨骼替換成金屬,也不可能讓自己的肋骨結成一塊板狀,可能是有人用血秘傳的歧路替換了他身上的器官。”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唐娜問。
“這還用說嗎?這顯然比隨身帶一身盔甲方便,而且不需要長時間努力鍛煉。”
兩個巫師圍著闊克的腦袋。
隻剩半邊臉的腦袋還在進一步變得殘破,但暴露在外的細小血管沒有感染的跡象,還在有力地勃動著。
巫師們試著銷毀他,但他們的努力都以失敗告終,他們可以把血肉撕開,但沒法令它真正改變性質——闊克的肉可以煮熟,但開水一旦冷卻,這些肉就會時光倒流般恢複成血淋淋的樣子。
朱利爾斯試圖用一些腐蝕藥劑將人頭銷毀,但這更不起效,它能抹去朱利爾斯的手指一層皮,麵對闊克卻和清水一樣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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