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聽完少女的話,風折柳問:
“所以最後,你帶他去見了那位清安娘娘?”
“嗯。”詹一禾一點頭,笑著看向風折柳。
風折柳追問:“可是如此看來,你還是沒說為何符可欽會願意把你放出宮來。”
又思慮片刻,尋到了一個好像合理的答案:“他派你來跟蹤我了?”
“不是!當然不是啊!”少女決口否認他的說法。
但是一切看起來總歸像個陰謀。酒仙叉腰靠近,歪歪腦袋,打量幾分詹一禾:“看模樣,貴人你是特意尋來的,想必出宮也是為此吧。”
“是啊。”詹一禾毫不猶豫點頭,承認自己確實為了風折柳而來。
可是顯然,若不留下合理的緣由,風折柳沒有任何留下詹一禾的必要。少女隻好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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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有一寒冷之處,那裡酷似冷宮,可卻有非此名。這宮中住的,便是那位不願示人的娘娘清安。
老臣在詹一禾的指路下進去宮中,少女的分寸知道此刻自己不該進去。便留在宮牆之外,幻想著二人在即久彆重逢的期盼。
身後君王走來,輕輕拍拍少女的肩膀:“你為何不進去了?你不想看到她們久彆再見的畫麵嗎。”
“和你一樣,給故人留些空間。”
“可不一樣啊貴人,”表麵溫柔的君王輕輕的笑,這是他對任何人的偽裝,對誰都是這一副麵龐的,“朕顯然是不愛見這些,可沒那麼多的講究。”
分明是和自己一般想法,卻還是死死的嘴硬,詹一禾也不願拆穿:“好吧,隨你怎麼想啦。”
抬頭看向背手直勾勾注視著自己的符可欽,詹一禾心裡的問題還得再斟酌些才能說明白。
於是下意識的視線回避,躲開了符可欽的目光。
君王發現了少女的舉動,在當她逃避開的時候輕佻眉頭。
“貴人,你……在想什麼?”直接揭穿,君王不愛拐彎抹角。
少女也一樣,猶豫的原因隻是沒想好該怎樣措辭。當眼前人拆穿,終於打算挑破了二人心知卻一直沒人之說出來的話語:
“陛下,我想離開了。”
“朕不許。”
一來一回,詹一禾竟沒想到符可欽整個優柔寡斷的悶騷文人會將回答說的如此斬釘截鐵。
“我……”少女一時間的語塞,醞釀著接下來該怎麼同眼前之人拉扯。
符可欽緊皺起眉頭。
上前阻攔,君王一把拉住少女的手:“如今要走?為什麼?貴人該朕一個交代!”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吸引我,可這些,都不在陛下的皇宮紫禁城。”
“貴人究竟想看什麼?也想混那江湖不成?”
“望山是山,海是海。說不上來究竟心裡向往的自由是個什麼模樣,但總歸不是留在這宮裡虛度的。陛下允許隨心所欲自己是怎樣的人,也得成全彆人做彆人。至於成為什麼樣的人,浪跡在何處的江湖,這是我的事情,與陛下無關。”
可是詹一禾的話當真是不留情麵的,若是換做旁人,符可欽定會將其斬首。卻不知為何,眼前之人的荒唐自己從未聽過這樣激烈言語。他卻隻能像是吃了啞巴虧一樣硬生生咽下了這口氣,化成幾句:
“貴人是才女,朕可以將全天下之詩句文人彙集。貴人愛琵琶,朕也可以請來那些樂師!可世間所有,皆在朕皇宮,貴人究竟還為何要走?”
雙手在空中不斷揮動的頻率顯然能夠看出君王的心急。
“因為陛下所說的這些微不足道。因為上下五千年,是我存在的那個世界,而不在你這萬分不及其一的宮裡。也並非隻因這些,”心胸坦然,少女不在意符可欽所說的那些,接著自說自話的想要表達自己的意願,“因為來都來了,我得看看不一樣的世界。”
“你可要,是去尋他。”終於猜到了詹一禾的最終心思。
當然不會承認的,此刻得離開。反正之後眼前人也定會派人跟蹤自己的:“不啊,我不知道陛下說的什麼。”
“哼”見詹一禾的短暫停頓,符可欽差不多看穿。
少女察覺了眼前人這一聲情緒,抬頭重新望向符可欽。
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了當初的篤定:
“貴人,能為了朕留下來嗎。”
少女搖頭:
“我不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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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回憶,眾人將信將疑。還沒等風折柳開口打斷以及馮明江安直言挑破了其中的貓膩。便有另一個語氣中帶著興奮的少年人插嘴加入了進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宮裡出來的!而且你還算是當朝君王寵妃!”
“什麼寵妃!”簡直默契,風折柳詹一禾異口同聲回駁了一臉期待的江亭小少俠。
趕忙找補,退到馮明江安的身後:“彆,彆這樣,在下隻是好奇,隨口問問……隨口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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