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城裡,有多少朝臣將領完全臣服於單捷末麾下?”
聚集在昨日那營帳內,上位坐著單捷策與風折柳,剩下眾人依次再側。
“城中將軍多半上了年紀,不願摻和這奪權之勢。沒有表態也便被百姓誤以為早就成了單捷末的手下。”在側坐著的還有一人,便是昨日見到的那個名為黎承的昔日安國丞相。
如今不是丞相了,如他自己所說,隻是一個在營帳中潦草度日的尋常人。
不過照如今的情形來看,黎承對這個單捷策倒是很上心。
風折柳接著追問:“青壯年的士兵統領,再或者在朝中說話有分量的大臣可是已經歸心?”
坐在對麵的單捷策回答風折柳的話:“單捷末以最高的俸祿請軍中武將。武將也大多願意與之同謀共獲利。”
“那少數沒有同謀者如今在作甚?”
“不願與之共事者不能得罪,但也不會被他留在身邊。那些將軍大多被下命令上了戰場。”
馮明猜測:“是與東梁的那戰事?”
“是,”單捷策回答,“幾月前欽符城與東梁的那次敗兵確實長了東梁不少威風。這東梁四處惹事,遲早是要完的。我塞北英勇的將士自然不會被單捷末一麵之詞教唆離國。可若是關乎平了東梁這座不義囂張之國,他們自是義不容辭。”
“所以他們已經離了城。”風折柳順勢往下言道。
“嗯”,單捷策點頭,“再者剩下那些朝臣,兄長並不多願意與文臣為謀,所以他自然不懂得謀略治國之術。”
詹一禾默默聽著,不自覺點頭認同:“是啊!我看著這個塞北的秩序確實像一坨爛泥。”
嘴上不留情,少女批判這治國者。
江亭隨口的話倒出關鍵:“那為何大部分朝臣還願意與之為伍?也是因為牟利?還是受了脅迫?”
單捷策終於露出笑意,鬆了一口氣似的對眾人說:“這!便就是最令我為難的事情!”
馮明猜測:“想必這也是我們會走到一起的原因?”
單捷策輕佻嘴角,最後的試探:“若是你們當真像江湖中人說的那種為了天下蒼生,為了讓江湖不再陷入邪魔手中。若真如此,確是我們走到一起的原因。”
眾人說話含糊,一直來回的試探反複。可因為許久的分離不同路,沈安卻並不知道少年已經被邪魔的人糾纏,也不清楚當時趙方關說的江湖,十三夏華殿,甚至是邪魔。
沈安問:“這原因究竟是什麼?”
正坐在沈安的身邊,詹一禾用手托著下巴,回答少女的話:“是邪魔教,他們的意思是那單捷末的身邊定然有邪魔教所派心思計謀絕頂的軍師暗中相助。”
單捷策毫不猶豫的點頭,認下詹一禾的回答。
單捷策言:“據我所知,邪魔教所派在兄長身邊之人有三。銅卒千,萬例白,金銀蠱。”
看向馮明,風折柳問:“他們在邪魔教中算是什麼地位?”
馮明答:
“銅卒千,僅在盟主清風之下。一劍出手便是封喉,厲鬼奪人魂魄,無人見其真容。萬例白,僅在盟主清風之下,十指刃似爪牙掏人心臟,麵具示人,無人見其真容。金銀蠱,僅在盟主之下,楊柳細指手上纏繞鈴鐺,蠱惑人心之術天下無雙。天生的蠱者,世上少見的天才……”
當馮明說的正嚴肅,江亭開口接過了他的話。
江亭言:“所以?麵具示人?無人見其真容?”
“不!”馮明輕輕一挑眉頭,伸出手掌打斷江亭,重新拿回話語權,“這個金銀蠱很好認,一襲異樣的衣裳,滿身的鈴鐺。還有和她名字相符合的金銀飾的穿著。算起來比我小上八歲。路上見到這樣一個打扮,年紀又在十六歲的女孩兒,還是挺好認吧。”
江亭睜著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他望向馮明江安:“怎麼記得那樣清楚?怎麼就記得她十六歲了?”
馮明江安臭屁的模樣任性的攤開雙手:“世間像我這樣自小便是天才的沒幾個,金銀蠱在我這裡勉強算是了。”
“……”
眨巴眼睛,嘴巴一抿。江亭無言以對。
於是選擇保持沉默。
[回想]
“等等!我們見過了,”馮明江安突然站起身來,眉頭緊縮,手掌重重拍在身旁邊的桌上,“我們見過的!就在我們剛入城的時候!”
[是,馮明江安說的正是入城時候便入眼的那個引人注意的小姑娘]
馮明轉身看向坐在身邊的風折柳,言:“風折柳你可記得!那女孩兒正是金銀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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