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在茶樓外吵鬨,不少男人是那位張大人好友,借身份不斷靠近詹一禾與風折柳所在的屏風之後被隔開的那房間。
有店小二出門阻攔。
矮矮胖胖的四十歲肥頭大耳的男人從二樓最角落房間走出。隨著房間門被推開,男人邁著笨重的步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
“諸位好友!”
男人雄厚的聲音說著。他站在二樓的欄杆之後重重咳嗽一聲,極力的吸引四下躁動的眾人的目光。
一樓吵鬨的眾人順聲音看去。看清那穿著富貴手持泛著金光羽扇的男人正是這做茶館的主人,聞取城張大人。
“張大人!”在一樓門前擁擠的人群中,有張大人好友大喊道,“茶樓有貴客來,可莫要忘了我們這些老友!”
“是啊是啊!”再有人應和,說著,“聽聞欽符城中那位才女在張大人茶樓做客,何不帶我等見見,讓我們也看看君王身邊的才女是什麼模樣!”
屏風之後,風折柳將詹一禾安頓在眾人視線看不見的地方歇息,自己再透過縫隙觀察這一群所謂文人可口中卻說著無禮言語的男人。
背手身後,一襲白衣。
風折柳的視線一直在樓下眾人。緊緊盯著眾人的舉動,也時不時看向在二樓欄杆之後俯視眾人的那位張大人。
風折柳並未回頭,詹一禾看著他的背影,聽見他的聲音。
“一禾,離這些人遠一點。”
突然一句,詹一禾聽的雲裡霧裡:“你覺得這些人怎麼了?”
終於從外麵些人身上移開目光,少年順手將屏風兩旁的墨色窗簾拉上,隨後轉身,走近詹一禾。言道:
“這些人雖然自稱是文人雅客,可不少人身上四處透露著鄙陋。口中訴說風月,心裡卻並不尊重女子。”
眼看風折柳神色,詹一禾看得出來少年是在為自己不得尊重而惱火。
“其實不必擔心,這些人心裡在想什麼,我都明白。”詹一禾站起身來,走近少年,安撫著少年的情緒拉著少年到座椅坐下。言道,“你放心,我沒必要靠近他們。”
詹一禾坐到風折柳的旁邊。
二人靜靜聽著外麵的聲音與混亂。
[終於]
外麵的聲音一瞬間停了下來,是有人出現而阻斷了這場鬨劇。
風折柳再起身,走到屏風旁,掀起窗簾的一角探出腦袋看向外邊。
“怎麼外麵沒聲音了?”詹一禾欲要起身,一探究竟。
風折柳抬手示意詹一禾可以不必向前,便轉身,言道:
“是秦清來了,在樓下被人圍住了。”
“什麼!”詹一禾站在原地,些許擔憂,“被人發現可就麻煩了!她走的正門!奈何現在又碰上人群交雜聚集……”
“沒事。”風折柳再次坐了回位子,拉著詹一禾坐在自己的旁邊,“她偽裝過,是男子的樣子來的。”
“女扮男裝?”有些新奇,詹一禾會心一笑,“這套路我熟啊,古偶裡男女主相遇經典套路。”
“嗯?”風折柳不知少女所言,歪歪頭微微笑看向身邊少女。
詹一禾隨便的輕擺手:“無事。”
二人便默默等待那二公主上樓。
[此刻樓下二公主的出現卻並沒有讓眾人安靜下來多久]
在貼著假的胡須與高盤起發髻被眾人湧上前圍住之後,有看似與她熟絡的男人紛紛搭話。
“我說陳小少爺,又來張大人這兒混吃混喝了?”
“是啊,也不知張大人被你灌了什麼迷魂藥,硬是讓你在這兒白吃白喝不收銀兩。若是大家子弟也就罷了,陳家……倒是真沒怎麼聽過!”
冷嘲熱諷的兩個人湊近秦清,秦清被一群陌生男子圍在中央不得動彈。
阿蓮亦是男子的打扮。她手中持刀劍,但未經過秦清的允許不會輕易出手,隻是儘全力將秦清護住。
奈何秦清出來隻帶了阿蓮一人。
終於,二樓不太惹眼的張大人看見眾人中間的是秦清二公主。他匆匆奔下樓來,趕忙派茶樓手下人開辟出一條路來,出現在秦清麵前。
畢恭畢敬的模樣,彎著腰。
張大人笑臉盈盈,兩點酒窩,摩拳擦掌掩飾此刻的心慌。
“二……”二公主這一稱呼差些就要脫口而出,辛虧腦袋轉的足夠快,立刻收回了到嘴邊的話,張大人言道,“陳公子,來啦!”
可有可無的寒暄,張大人亦是被方才幾人的出口不遜嚇得丟了半條命。畢竟周圍眾人怎會知曉秦清男子模樣之下真正的身份。
在眾人詫異的眼光與質疑之中,秦清與阿蓮被張大人帶出人群,前往風折柳與詹一禾所在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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