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轉念一想寅時後山的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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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無人時後,灰雀往外散去,黑暗中僅剩三人目光相視。
麵對昏暗與眼前看不清晰的二位少年,前輩開口提醒:
“私鹽這事各朝中都有心思撥測者,不知究竟是誰放出來的消息,東傳西傳便斷定其中領頭人正出於聞取皇城中。所以各國皆派使臣前來,或安插暗探秘密進城。我不為私鹽,欽符城皇宮裡那兩位算是送我個順水人情,讓我借著使團的軍馬一道進城來罷了。”
時間緊迫,趕在宮中派人來抓捕之前,按照先前詹一禾的猜測,風折柳開口問向老者:
“前輩所來,可是為了江亭?”
老者一口認下:
“是,但也不全是。一來,正如你們所料,是為我那不省心的兒子而來。你們既然已經著手在調查羅贏的死因,就得想到所有隱藏在背後的可能。”
“什麼?您的重點竟是在羅贏前輩嗎?”措不及防的轉折,老者的話將眾人一切的猜想帶到一個從未想過的地方。
老者回應風折柳的話:
“羅贏的死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彆被有心人牽著走,帶到死角。”
“誰是有心人?”馮明不懂這其中之意。
老者沒有萬分的把握支撐自己的猜測,隻是將自己所知道的儘數告知眼前二人:
“有一段江湖過往你們不知,我同你們講。江湖中風流女子愛慕俠客,千方百計的獻身於他。後來也算得逞。女人太嫵媚,惹得一身風騷。大俠身份高貴,忍受許多年終究崩盤。流言愈傳愈難以入耳,他舍不下臉麵麵對江湖上的風言風語,所以女人生下了大俠的孩子卻沒有得到名分。流言殺死人,招搖的女人和漸漸疏遠女人的大俠。大俠不再沉溺與她,女人亦是整日宿醉。沒有武功傍身終是遭人惦記,遭人罪。”
老者接著再言:
“我想你們應該能夠猜到我口中的大俠是羅贏,而那位女子,正是羅蓮的生母。”
在黑暗中看向馮明江安,老者追問道:
“傳言你是無所不知,你可聽聞過她?”
“嗯……”馮明思索,卻尋不到記憶中所謂過去江湖裡曾有過一位這樣的女人。
看不清少年臉,但不難聽出他語氣中的疑惑。老者輕笑兩聲便直接回答了自己的話:
“你們不清楚也正常,畢竟那女子無名無姓,無身亦無分。落魄的漂亮女人被大俠拋棄,酒醉時候又一次失了身。”
“後來有人發現了她?”風折柳欲求其根本的往下問。
老者答:
“是啊,是那時已經二十三歲的羅蓮。”
“她的女兒。”風折柳再言。
“對,也就是一年前的羅蓮。”老者再言,“她活得太壓抑,見慣了父親疏離,母親狼狽。心裡的扭曲在親眼目睹了衣冠不整暴屍荒野的生母之後會被無止境放大。”
“我一直在調查羅贏的死因。他是個不錯的朋友,可絕對不算一位稱職的夫婿合格的父親。對女兒不管不顧不負責,對妻子極致的冷漠。”老者曾一度揣測羅蓮的心思,說出最後所得出的結論,“若是這種經曆,在我看來完全足夠她殺死自己的父親。”
“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還有……”馮明打斷老者講話,雖然完全理解前輩為何有此猜測,但卻不懂當下羅蓮的出現與此刻自己與好友所麵臨的種種有何乾係,“她為何還要拉攏我們替她查案?”
一直低著腦袋講話的老者緩緩抬起眼眸,看向麵前並不清晰的二位少年身影:
“因為當年淩辱女人致死之人是當今聞取城文官。”
聽罷,馮明轉頭望向身邊風折柳。
二人對視,心照不宣,異口同聲的說出突然出現在心裡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