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略作盤算,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確實是一件小事。隻是由此延伸出來的,是人的心理現象,源於更多的利益和更少付出的追求。說白了,就是占便宜。
畢竟孫小倩跟這家燒鵝店的店家是認識的,說是普通朋友都可以,按理說該是多少就是多少,既然選擇來,自然是認可的,一頓飯也要不了多少錢,可還是要收貴一點,這不是在欺負老實人嘛。
“孫小倩,你今晚過得開心嗎?”江白好像並沒有受到影響。
孫小倩笑彎了眼睛,“當然開心,走鏢是很枯燥的,能認識你們,我真的很開心,雖然快冬天了,但我心裡暖暖的。”
“如果有人跟你交朋友,卻不是看中你這個人,而是想要你兜裡的錢,彆人賣一兩銀子的東西,在你這裡賣二兩銀子,你要是知道了,會不會覺得傷心?”
“那樣我會難過,因為他沒有把我當朋友。”孫小倩道。
孫小倩是單純了一點,可不是傻,江白這麼一說,她確實想到了什麼。
她想要說聲抱歉。
江白這會道:“說起來,我們今晚都過得很開心,就是柳輕意不太滿意,在來的路上就跟我說,想去一家知名燒鵝店,他就是有錢兜不住,以後娶不了媳婦的,也不知道誰才會看上他。”
柳輕意一聽,恨得牙癢癢。
江白這是在彆人麵前說他不是。
孫小倩聽著,也是覺得江白平易近人,不過一想到那些事情,她就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自從那家燒鵝店的掌櫃兒子娶媳婦後,那裡也多了一些非議。
在掌櫃兒媳看來,一直做這種小本生意賺不了多少錢,有那麼好的手藝,就應該把生意做大,哪怕是高檔燒鵝店的口味,都沒有他們家的好吃。
可是店裡不是她話事,對店鋪的經營插不上話,哪怕跟丈夫說過多次,都是沒有結果。這樣的情況下,她就隻能在某些方麵下功夫,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滿和抗議,或許漸漸地就接受了這種現實。
娶妻不是容易事,是兩個人的相處,是一家人的生活,是兩個家庭的契約。
江白是從底層爬上來的人,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既看遍了底層的掙紮,也領略過底層難以言喻的美好。
這件事要去追究?
難道就隻有這一次嗎?
所能做的,不過是規避,當然還有其他辦法,就是不要讓那個婦人結賬。
這樣的事情不需要多,一次就夠了,本身的默許,在平衡打破之時,就是顛倒之時。江白不想懂的,被逼著就懂了。
把孫小倩送回去後,孫小倩一家在歸隱城有房子,四室兩衛一廳,價格八百枚金幣。都是一次性付清,因為奔波兩地,這樣方便一點。
江白回到住處,準備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要去拜訪謝家。
柳輕意無事可乾,這就是強者的寂寞,他在外麵守貨物。在月亮底下,一壺酒,看著天,天上人間。
白月吃了中藥後,黑眼圈都沒有那麼重了,她洗漱完,就回房間休息。
到了後半夜,江白醒了,他喝了一口酒,在那裡煉製銘文符。
離開花泉城的時候,他給了程心不少銘文符,希冀著再次見麵,她的修為能夠更上一層樓。
轉眼天已經亮了,外麵下起了小雪,柳輕意趕緊給貨物弄上遮雨布,彆看是雪,落在貨物上是會濕的。
白月看著外麵的雪,臉上也是泛起笑容,視野白蒙蒙的,雪花落在千家萬戶的屋簷上,好似鋪了一層毛毯似的。
江白穿著黑色的棉外套,裡麵是襯衫,下身則是棉絨長褲,看著利落,因為個子高,給人一種清爽的雍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