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
最後,歐準看向劉三娣,“這位夫人,雖說現在事態緊急。但男女相近,總是不太方便,檢查未免會有所疏漏,你要多辛苦一些。”
劉三娣拱手,“歐先生請放心。”
當眾人開始有條不紊地忙碌,牛皋一甩帳簾,大步衝入了帳中。
董先焦急踱步,一旁斥候單膝跪地。
牛皋開門見山,“為何發神火飛鴉!給誰去信?張憲將軍?”
董先定下腳步,看向斥候,聲音一沉,“說。”
“稟牛將軍……”斥候一拱手,埋低腦袋,“兩個多時辰前,鄭村往東五十裡零散發現一些牧羊人,起初不以為意,可之後事情愈發不對勁。
牧羊人越來越多,在距離淮水南岸四十裡處,竟彙成數千眾的大羊群!我命其他人繼續觀察動向,快馬回來向二位將軍稟報!”
“兩個時辰前……昏了你的頭!有人會冒著大雨在夜裡放羊麼!”
牛皋勃然大怒,抬腳便要踹其肩膀,緊接著一歎氣,將腿放了下來。
“你怎麼看?”他問董先。
“羊……我想到了昨夜陳厭幾人所講的牽羊邪術。”
牛皋點頭,“偷梁換柱,我們被瘟疫困在了這裡,給了他們可乘之機。張憲將軍昨夜接到書信,此刻肯定在準備渡河事宜。
如果這些羊都是由我大宋百姓所變,被金國人利用,讓他們搶先抵達淮河,冒名頂替我們登上渡船,後果不堪設想!”
瘟疫、襲兵、羊群……遍地開花,這一出連環計來得又凶又急。
“我想得跟你一樣,或許從始至終,他們的目的都是淮河水寨。所以除了派遣斥候緊急趕往淮河傳遞消息外,我還發了神火飛鴉,希望張憲將軍收到消息後能有所警惕。”
牛皋提起一旁兵器架上的鐵鐧,冷聲大喝:“晚了,我要立即帶兵,去阻擊這群妖人!”
“不可!”董先立刻攔住他,“我們與張憲將軍各司其職,既然消息已發,剩下的事就交給他處理吧。你現在帶兵離去,萬一金國再發奇兵來襲,又當如何?”
“放心,我隻帶一百踏白軍,剩下的人全留給你統製!”說著,牛皋頓了頓,嚴肅道:“董將軍,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三十萬百姓固然重要,但淮河水寨更重要!倘若這道防線有失,金軍便能肆無忌憚南下,直逼長江!到那時,我們可半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啦!”
說罷,往前一推。
“你想的通透。”董先稍作思索,讓開路,目光悠遠,聲音鏗鏘有力,“牛將軍且放心去,不管金人是想調虎離山,還是偷梁換柱。膽敢來犯,即使隻剩董某一人,也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好!”牛皋暢快大笑,“調虎離山?我老牛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羊入虎口!走!”
他一把拎起斥候出了營帳,點一百騎兵,踏過混亂的泥濘,向東南方向縱馳。
現在天色很不好,天上跟糊了十幾層燒紙一樣,掛在東邊的太陽,隻顯出毛糙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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