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堂室傳來的大喊聲,又將院內平靜下來的幾棵大楊樹震得綠葉狂顫。
“多好的局勢,我經營多年,終於湊得天時地利人和,尋到如此時機,可以將趙宋一舉殲滅…竟毀於這幾個蠢材之手…還勞什子第一猛將,世上何曾有被人一聲嚇死的猛將?”
屋內,座椅翻倒。
齊冥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緊閉雙眼。
血色的淚水從他眼瞼處落下來,順著臉頰上的溝壑遊走。
那兩隻海東青,每隻都吞了他一顆眼球,與他心意相通。
飛翔於空中,替他親臨前線督戰。
“陳厭…陳厭…看來此子應該也是演神者。
好啊,如此猛士,為何未降於我營之中?
這盤大棋,難道真毀於這群小人物之手?”
破口罵了一陣子,齊冥的情緒漸漸平緩。
他起身摸索著將椅子扶起來,重新坐下,沉默思考。
照眼下的局勢看,之前向金兀術誇下的海口是實現不了了。
“無妨,無妨……我還沒有全盤皆輸,還有一枚棋子可堪大用!”
齊冥轉念想到了楚圭,勇猛之士,他也有一個。
“若不是我的本事不適合於戰場廝殺,又何須將戰略的實施依賴他人?”
想了想,他負手起身,心平氣和輕嗅屋外飄蕩而來的泥土芳香。
“時也命也,去爭吧,爭這一城一地的得失。我要的是天下,又豈能如此心智脆弱。”
……
從鄭莊往南的路上,濃重的血腥氣凝結。
放眼望去,滿地的殘留足印上,儘是破碎的人馬屍首。
眾背嵬軍望之憤怒心驚,催馬不停。
馮善水見狀皺眉道:“不對啊,一路所遇到的屍首,拐子馬占一,踏白軍占九。
按理說,踏白軍的馬戰之術雖略遜於背嵬軍,但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紀元頷首,“不錯,踏白軍的襲殺之術還在背嵬軍之上。
現在這場景,倒像是他們站著不動,任人絞殺。”
陳厭神色肅然,不斷在死去宋軍的屍體上掠過。
其中有數十人均是被一擊刺碎護心鏡,洞穿心肺而死。
他憑借自身力道與刀技·碎甲,也能做到撕裂甲胄。
但人力有窮儘時。
讓他接連將數十名將士隔甲刺死,等同於癡人說夢。
之前戰局混亂,他一心破敵衝陣,左翼的情況他隻是大概掃了一眼。
現在看來,金軍中還藏有了不得的人物。
陳厭回憶起了之前在對陣中逃遁的演神者楚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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