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
秦鬆的副將探頭往城牆下看了一眼。
見到唐逸拎著染血長劍,帶著寧川和錦衣衛上了樓梯。
“將軍,他們上來了。”
副將回過頭,臉色難看道。
“嗬,他還真將我這裡當成他的京兆府了?想來就來?”
秦鬆抬手鬆了鬆領口,道:“走,去會會他,我倒是要看看,他想怎麼繳我的械。”
“媽的,真當老子埋伏的兩千刀斧手,是鬨著玩兒的呢?”
兩人立即帶著十幾名親兵向著樓梯口走去,將唐逸堵在樓梯口,不讓他看到裡麵的伏兵。
“忠勇侯,你這是什麼意思?”
“拎著一把破劍,擱在這嚇唬誰呢?”
秦鬆打量了一下唐逸,冷笑道:“老子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什麼陣勢沒你見過,你嚇唬我?”
聽到這話,唐逸臉上滿是嘲弄之色。
“戰場?你不覺得這兩個從你嘴裡說出來,很諷刺嗎?”
唐逸抬起劍,指著秦鬆道:“秦鬆,男,四十四歲,十八歲參軍,編入左驍衛驍騎營,隨軍開往北境防禦北狄。”
“一年後,升任左驍衛驍騎營校尉,在龍湘穀伏擊北狄輜重,大勝,升任遊擊將軍。”
“然而此戰,所謂的伏擊北狄輜重糧草,實則是劫掠了大炎來往北狄的商旅,偽裝成北狄輜重罷了。”
“但因北狄輜重被毀的消息,誤導大將軍趙坤誤判戰場形勢,導致我大炎健兒三萬人慘死北狄鐵蹄下。”
“景元三十年,北狄大軍南下,你奉命鎮守鐵風關。”
“然北狄大軍尚未抵達,你怯戰棄關而逃,帶走了大半兵馬,導致城破北狄大軍長驅直入,鐵風關八萬百姓被屠戮,支援鐵風關的一萬將士和北狄騎兵遭遇,全軍覆沒。”
“靖康二年,北狄揮師南下……”
“……”
唐逸站在城牆上,字字珠璣,當著秦鬆部下的麵,將他的黑曆史扒個底朝天。
寧川和一眾錦衣衛都麵帶寒意,秦鬆的一群下屬都麵色尷尬,而秦頌整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他呼吸急促,脖子上的青筋也都凸起來了,足以見此時有多憤怒。
“閉嘴,你給我閉嘴!”
秦鬆暴跳如雷,徹底破防了。
那些可都是他極力隱藏的黑曆史,還以為已經被人忘記了,現在卻被唐逸赤裸裸地攤在陽光下。
這要是傳出去,他就像是被人扒光底褲,給京都幾十萬百姓排隊彈小兄弟,還怎麼見人?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老子做事,需要你一個小子來品頭論足?”
秦鬆當場拔劍,劍指唐逸:“你說對了,我在這城牆上埋伏有伏兵,再廢話,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