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中,炎文帝看著離開的少年,下意識抬手扶額。
朕是來解決矛盾的,現在怎麼感覺朕就是來激化矛盾的?
“陛下,要不要攔住侯爺?”
陳貂寺也是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心頭也泛起濃濃的不安。
炎文帝沉吟一下,咬牙道:“算了,他想乾什麼隨他吧,要是他能讓那群老賊統統閉嘴,那老子……咳咳,那朕也能清靜幾天。”
“至於北狄和東虞,人家既然要開戰,借口不差東虞公主一個。”
陳貂寺低聲呢喃:“就是一群尚未出閣的公主住在唐家,於禮不合,肯定會被人嚼舌根的。”
炎文帝聽到陳貂寺的呢喃,也下意識抬手撫著下巴,道:“說得也對,這樣下去總歸不是事,他不是呈上賜婚的奏折了嗎?”
“哼哼,那朕就成全他,給他一個大驚喜!”
陳貂寺怔了一下,眼睛一點點瞪大:“陛……陛下,您這是不是玩得太大了?會玩死侯爺的。”
炎文帝一甩衣袖,道:“準他折騰朕,還不能讓朕折騰他?哪有這樣的理?朕要整死他,整死他算逑!”
“你,給朕閉好嘴,不準透露一點風聲。”
“等他征戰南靖回來,朕就將這個大驚喜送給他。”
陳貂寺當即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接話。
侯爺,不是咱不幫你,可咱家……咱家也不能阻擋你的終生性福不是。
而這時,唐逸已經出了京兆府,看到禦前司統領招呼挎著刀站在京兆府前,他立即上前問道:“老趙,問個事,今日早朝除了撞柱的王安修鬨得最歡,還有誰鬨得最歡?”
趙虎瞅了一下周圍無人,便道:“新任刑部尚書,盧慈。”
唐逸一怔,頓時就震驚了:“什麼意思?新任刑部尚書不是陛下的人?我就說給京都立法怎麼跟擺設似的,感情源頭還是有大問題啊!”
“陛下這什麼意思?搞什麼鬼?”
前任刑部尚書樓鞏被他搞得去崖州釣魚了。
他原本以為炎文帝會派一個自己的人上來管刑法這一塊,結果上來的竟然不是他的人。
這不是瞎胡鬨嗎!
老子在前麵衝鋒陷陣,主管後勤的卻是敵人,想玩死我呢?
趙虎嚇得忍不住要捂住唐逸的嘴,道:“你小子把後族給整垮了,陛下還不得給皇後找點補?不然怎麼維持平衡?”
“你在前麵殺殺殺,陛下就得每晚挑燈幫你擦屁股,不然範黨和還有皇後,早先聯合起來滅掉你了。”
“你小子一聲令下,皇帝都得被迫加班,這兩個月陛下加的班,都快超過過去幾年的總和了。”
禦前司負責皇帝的安危,魑魅調給唐逸後,他們就是炎文帝的最後一道防線。
這段時間為了保護皇帝,他幾乎都住在皇帝隔壁,可是見到炎文帝經常幾天幾夜不睡覺,就為了查缺補漏給唐逸擦屁股。
唐逸聽到這話頓時有些尷尬,乾咳一聲道:“都是為了大炎,這些小事就彆揭穿了。你忙,我去給陛下出出氣。”
趙虎連忙抬手拉住唐逸,低聲道:“你悠著點,現在你在外麵搞,陛下壓力很大。彆的不說,單說北狄使團,你搞這麼大動靜,要是到時候敗了怎麼辦?”
“你要是敗了,陛下恐怕就是太上皇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