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
炎文帝回到皇宮後,便將自己關在禦書房內,誰都不見。
雖然今日算大獲全勝,不僅除了範明忠和宇文封這兩個禍國殃民的狂徒,順便將範黨近乎一網打儘。
可一想到太子,炎文帝心頭還是難受得厲害,對於太子他心頭還是有那麼一點愧疚的,正如唐逸所言子不教父之過,要是他多點時間教育太子,或許太子不會走到今日這種地步。
就是因為他沒有太多時間去教育,太子才被那些大臣給帶歪了。
“陛下,宗正寺傳來消息,惠王殿下已經安排了。”陳貂寺抱著拂塵進來,低聲說道。
炎文帝背在身後的手,下意識地顫了顫。
惠王,是廢太子未成儲君時的封號,現在他已經被貶為庶人,按理也不該稱惠王的。
沉吟了許久,炎文帝輕歎口氣,道:“讓人準備吧!讓他……走得舒服一點。”
陳貂寺當場嚇得跪在了地上,腦袋都貼在地麵了,不敢接炎文帝的話。
“走之前,讓皇後去見他最後一麵吧!”
炎文帝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明媚的天空。
窗外有陽光灑下來,但他卻感覺不到半點暖意:“皇後見過太子後,廢後聖旨下達,將其打入冷宮,無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
陳貂寺重重叩首,道:“是,老奴親自去安排。”
話音剛落,一個小太監便進來稟報:“陛下,忠勇侯求見。”
“哦?”
炎文帝眼一眯,道:“讓他進來。”
陳貂寺和小太監一起退了出去,片刻,唐逸便一個人走進了大殿。
他手中拎著食盒,見到炎文帝揚了揚手中的食盒道:“心情不好?喝一杯如何?酒是我的蒸餾酒,菜是我醉月樓的拿手菜。”
炎文帝盯著唐逸看了一會兒,戲謔道:“怎麼?怕朕秋後算賬,想要喝一頓化解朕的仇恨?”
唐逸走到炎文帝對麵的台階坐下,自顧從食盒中取出菜肴和酒壺:“彆想太多,我敢乾這事,就不怕你秋後算賬。”
“等你年老體衰,不再英明的時候,我就帶著一家老小遠赴海上,這輩子都不會再踏上大炎半步。”
炎文帝想了想,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你想得還挺遠呐。
不過,這種事這家夥做得出來,他也相信有那麼一天,唐逸寧願帶著家人去海上,也不會和他開戰的。
大炎將來稱霸世界,那這個世界就是這家夥締造的,他締造出來的世界,他舍得去打碎?
炎文帝走到唐逸的身邊坐了下來,抬手奪走他手中的酒杯,道:“不會有那一天的,如果有一天發現我不再那麼明智了,那你要聯手蕭棣,第一時間控製我,將我趕下龍椅。”
“記住,要兵不血刃,否則一旦發生流血事件,很多事情就不是我們能夠控製的了。”
唐逸將一盤醬牛肉推到炎文帝的麵前,睨著他道:“你會這麼好心?真願意從那至高無上的位置退下來?”
炎文帝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看向唐逸道:“沒有人比朕更希望這個國家變得強盛,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