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啊。那時間可不短了,溫家酒坊的一切…想必馬師傅都了如指掌?”
馬昌順回答得很謙遜也很務實,“酒坊裡的老師傅多,大家都很熟悉。這酒坊乾久了,跟自己家也沒有區彆。”
溫婉笑笑,不置可否。
“章師傅平日在酒坊也抽旱煙?”
馬昌順變得警惕,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酒是易燃物,酒坊裡規矩第一條便是不能見明火。
可章季平是酒坊裡的老師傅,不遵守的規矩多了去了。若是放在從前,馬昌順定然回答得毫不猶豫,甚至還要告章季平的黑狀。
如今,他到底不是年輕氣盛的毛頭小子了。
他拈了拈衣角,回答得滴水不漏,“這個…偶爾抽,偶爾不抽,情況老東家都清楚。”
溫婉微微扯唇,笑得不動聲色。
很好。
暗藏心思的大師傅,明哲保身的二師傅,還有一群鬨著要走的底層員工。
終於尋到說話的間隙,馬昌順卻也為同僚們辯解了一句,“少東家,他們平常不這樣。這個月工錢沒按時發…又沒活計…大家夥心裡氣著呢。”
“無妨。”溫婉捧一碗茶,氣定神閒,“年輕人嘛,火氣重。”
年輕人?
這群說話的毛頭小子比少東家也大不了幾歲!
馬昌順總覺得今日這位少當家透著兩分不可捉摸的意味。
漸漸的,外麵歇了聲音,溫婉才將茶杯往桌上一放,又對身後人示意:“紅梅,陳媽,去把門打開,請師傅們進來吧。”
馬昌順眼皮直跳,隻覺得屁股下有針,怎麼也坐不住。
這站著吧,怕少東家認為他和外麵人是一夥的。
坐著吧,怕同僚認為他暗中投靠了少東家。
門就這麼大喇喇的開著,陳媽的聲音響亮,“諸位師傅,少東家有請。”
少東家?
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紛紛朝正堂看來,待看清正屋坐著那女子後,臉色各異,十分精彩。
鬨得最凶的那人此刻卻往章季平身後躲,聲音都有兩分不自然的輕顫,“她怎麼來了?”
有人不安的互相看一眼,“對啊,她來了多久?彆是全聽到了吧?”
有人卻不屑,“聽到又如何?咱一群大老爺們兒,怕個小娘們作甚?”
那人攛掇著,“有本事你帶頭進去啊。少東家叫你呢。”
“這事兒哪輪得到我身先士卒。你剛才不是說誰不去誰孫子嗎——”
“行了。”章季平收起旱煙彆在腰帶上,佝僂著背負手而行,“一群窩囊東西,少東家又不會吃了你們,怕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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