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溫老爹眯著眼睛,神情有些猥瑣,“你還打算殺豬嗎?”
溫婉笑,“那不是您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嗎?您舍得?”
“啊呸!”溫老爹重重啐了一口,“彆以為我不知道他和元敬聯手起來,那王八眼睛就盯著咱酒坊呢。這次並州賣糧是老天開眼,讓他們血本無歸!那頭豬為什麼對我們示好,不就是眼看咱們酒坊死裡逃生,想重新跟咱們合作嗎?我偏不。”
溫老爹又瞪她一眼,“彆告訴我,你不殺豬了?否則你爹我剛才憑啥跟你一唱一和誘那老豬上套?”
喲。
她這便宜爹腦子轉得挺快嘛。
合著剛才是唱紅臉跟她打配合呢?
溫婉嘿嘿笑,小奸商和大奸商腦袋湊一塊開始嘀嘀咕咕,“爹,莫著急,還沒到年底,不急著殺豬。”
溫維明抓耳撓腮,“你到底是什麼打算,跟爹說說。”
“豬精不是跟大孔雀…哦不…元六郎走得近嗎?這兩之前好得穿一條褲子,所謂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咱們先示好拉攏豬精,讓他們反目成仇,窩裡鬥一番,先給酒坊爭取時間。”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做個生意而已,咋還用上兵法了?
不過意思,溫維明懂了。
就是給豬精…哦不…朱旺先示好拉攏,再讓朱旺充當馬前卒對付元敬嘛。等這兩家鬥起來,溫家酒坊也能暫時喘息。
這一步棋,妙啊。
不過仍有一事溫維明不解,“你跟爹說實話,你是怎麼想到讓老馬去並州收糧的?”
並州糧價奇貨可居,誰會想到劍走偏鋒去並州收糧?
溫婉合上賬冊,笑著說道:“我打聽到元六郎拉著糧食去了並州,想著並州饑荒怕是有所轉圜。反正平縣一帶沒有一粒糧食,索性死馬當成活馬醫的賭一把,就讓馬師傅去並州蹲守。不曾想上天眷顧——”
溫婉雙手合十,口裡念著“阿彌陀佛”,一臉虔誠:“可能是娘在九泉之下保佑我們吧。”
溫老爹深信不疑,連忙跟著溫婉拜了拜。
末了又提醒溫婉,“彆忘了還有鑫隆錢莊那一千兩銀子。就算寬限一個月,但兩月之期眨眼就到…石金泉那兒…就當他死了,這個債我們跑不了。”
溫婉揉著發酸的太陽穴,“我記著呢。”
溫老爹見她發愁,拍了拍女兒稚嫩的肩膀,“其實不必太過憂心。”
溫婉臉色一喜,聽便宜爹這口氣…莫不是還藏有數額巨大的私房錢?
溫老爹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溫婉莫名有些緊張。
“我早已紮了石金泉的小人,每天早晚都紮他十幾針,定讓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