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算什麼事兒!做生意嘛,起伏輸贏是常事。我早就看出老弟你有經商天賦,隻是時運不濟。你到了哥哥這裡就放一百個心!明兒起你就跟著我,我帶你跑船,到時候你若是表現得好,在漕幫謀個一官半職的也不在話下!”
啊,對對對。
這話真是說到元敬心坎上去了。
投奔劉暉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雖說漕幫來往的都是一些粗人,可到底漕幫勢力大,若能在這裡闖出一片名堂來,父親和姑母定能高看他一眼。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如此就太感謝老兄了!”元敬高舉酒杯,一抹脖飲儘,“給老兄添麻煩了,我自罰三杯!”
“你我兄弟,何必說這些?”
酒酣飯飽之際,酒倒是喝完了,劉暉便笑吟吟的按住他,“老弟且坐,我再去叫些酒來,你我兄弟不醉不歸!”
肚子裡灌滿了黃湯,元敬隻覺得腳步虛浮,雙頰發熱,他搖搖晃晃的走到江邊,將窗戶開得更大,先是看見江麵上那一輪豆大的月亮,又眯著眼睛看向江邊方向,冷不丁瞧見甲板上和劉暉說話的是一張熟臉。
元敬意識不清,卻記憶極好,當下認出這人是那一夜在賭坊裡三番四次慫恿他下注的人。
這個人怎會出現在這裡?
劉暉也很厭煩,不知怎的就被元六郎那小子給纏上了,如今更是騎虎難下,隻好招來身邊兄弟囑咐:“你去告訴溫小娘子,就說元敬回平縣了。現下我將他困在這船上,是殺是刮,煩她給句準話。”
那屬下要走,他想了想,又跟上一句:“對了,聽說這幾天溫家在為她那丫頭做法事遷墳,你莫空著手去,替我捎一份貴重的禮物。再去賬房那裡支取五百兩銀子,就說這是上次賭坊之事的謝禮,請她務必收下。”
“如果她不收呢?”
“不收你就不用回來了!”
那屬下笑著問:“老大,咱有必要這麼巴結溫小娘子嗎?”
“你懂個屁!人溫小娘子勾勾手指,就給我們賭坊帶來幾千兩銀子的收入!人家腦瓜子好使,我不巴結她,我巴結你啊?”
話畢,劉暉一腳踹那人屁股上,“滾滾滾,早點出發!”
那人摸著屁股笑嘻嘻的消失在夜色裡。
劉暉在甲板上站了會兒,想著又要應付屋內那個哭哭啼啼的元敬就心生厭煩。
元六郎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娘子,一個大老爺們整日哭哭啼啼,誰不厭煩?
哪知轉身回船艙瞬間,聽見“咚”一聲重物砸在河麵上的聲音,劉暉心道不好,三步並作兩步到了船艙,迅速一掃,屋內殘羹冷炙,早已不見元敬身影。
殘燈晃動,一縷燈光倒影在河麵上。
遠遠的,一顆人頭在湍急的河水中上下浮動,不是元敬是誰?
劉暉巴在欄杆處,惡狠狠的罵:我靠。鴨子飛了。
——————————————————
而朱旺卻很緊張。
眼瞅著月黑風高,他好好待在家中,正準備和老妻耳鬢廝磨一番,爭取以五十歲高齡再創輝煌老蚌生珠的記錄,哪知中途卻被溫維明叫了出去。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