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禑搖了搖頭,說:“戴鐸不大合適,讓我四哥換個人吧。”
蘇培盛楞了一下,他萬沒想到,胤禑居然對戴鐸有成見?
胤禑看出了蘇培盛的遲疑,便解釋說:“戴鐸喜歡飲酒,管不住嘴巴,肯定會給四哥惹禍!”
蘇培盛一想,還真是這樣,戴鐸這個人確有一些見識,但是,喜歡誇誇其談。
“十五爺,奴才這就回去,稟明我們爺。”蘇培盛知道胤禑這裡被盯得很緊,也不敢久留。
等蘇培盛走後,胤禑叫來烏林,吩咐說:“你去找工部尚書滿篤的外甥,讓他告訴滿篤,修保和殿的差事,給我留十萬兩銀子的工程。”
烏林一聽就懂,胤禑這是打算,用工部的工程,和相關的實權派,交換一下利益。
在頂級天龍人的圈子裡,人家肯給你麵子,那是因為,你有得到麵子的實力。
但是,上流階層的底色是:互利互惠。
你幫我安排一個參領,我給你一個撈錢的工程,這才是常態。
沒有利益的交換,即使是所謂的盟友,也不可能長久保持親密的關係,這是真理!
有些心靈雞湯,格外的騙人,所謂的君子之交淡如水,狗屁不通!
交情都淡如水了,還有個毛線的交情?
烏林剛走不久,李鼎回來了。
“爺,我阿瑪欠國庫的一百多萬兩銀子,被雍王爺逼得沒法子了……”李鼎雙手捧著李煦的親筆信,遞到了胤禑的手邊。
胤禑沒有接信,反問李鼎:“四哥逼著還債的時候,我卻拖他的後腿,這合適麼?”
李鼎趕緊跪到地上,紅著臉說:“爺,他畢竟是我阿瑪,奴才不忍心看他吃掛落。”
胤禑微微一笑,說:“那就讓他去找八哥出麵說情嘛!”
“爺,我阿瑪信不過奴才,不肯說實話。不過,以奴才的猜測,我阿瑪八成是找過了八貝勒爺。”
李煦那個二五仔,仗著康熙的寵信,一直兩麵下注。
結果,太子徹底歇菜之後,李煦接著加碼給老八塞錢送美人,就是不看好老四。
上次,李煦和曹寅一起回京述職的時候,礙於密妃的麵子,胤禑曾經暗示過李煦,不要和老八走得太近。
可是,李煦不僅不聽招呼,反而故意疏遠了胤禑。
胤禑又不是慈善家,就算李鼎是他的哈哈珠子,他也沒義務替李煦遮風擋雨。
“李鼎,我若出麵幫你阿瑪說話,八哥會怎麼看他?”胤禑反手將了李鼎一軍。
“這個……”李鼎無話可說了。
李煦既然站了老八的那一隊,有麻煩了,就應該找老八解決嘛。
胤禑和老八已經撕破了臉皮,他不狠狠的踩上李煦幾腳,已經是看在密妃的麵子上了。
翌日早上,胤禑到吏部衙門的時候,赫然看見,富景就站在簽押外等他。
“奴才富景,請愉王爺大安。”見胤禑來了,富景趕緊紮千請安。
富景,姓覺羅氏,他的親舅舅是馬齊。
不過,馬齊此人,格外的心狠,即使久任滿洲首相,也從未提拔過富景這個外甥。
胤禑觀察過富景許久,見他確實一直混得很不好,家裡又子女眾多,窮得快要揭不開鍋了,這才順手拉了他一把,幫他在吏部謀了個六品筆帖式的美差。
在大清朝,吏部的官員,幾乎都是見官大三級的無人敢惹。
彆看富景僅僅是個六品筆帖式而已,隻要出了吏部的門,多的是人,想和他搭上線。
這年頭的拉關係,呈現出百花齊放,無所不用其極的景象。
比如說,有人想找胤禑幫著發句話,都要七彎八拐的削尖腦袋的找門路。
關係網,都是在勤跑,勤鑽和勤送的基礎上,逐漸織起來的。
躺平在家的圖裡琛,連女兒出嫁,都是找他姐夫借的銀子。
唉,據圖裡琛說,雖然借到了銀子,但是,個中的酸甜苦辣,也完整的嘗了個遍。
世態之炎涼,令人發指!
不過,圖裡琛能從姐夫那裡借到銀子,人家已經很夠意思了。
這年頭,能過錢的親戚,都是真親戚,必須珍惜。
“富景,好好當差,爺看好你哦。”胤禑故意當著大家的麵,拉著富景的手,輕輕的拍了兩下。
富景就算是再蠢,也知道,胤禑這是替他撐腰呢!
堂堂本朝第一實權郡王阿哥,當眾和富景這麼親熱,看在有心人的眼裡,富景的個人行情,絕對會蹭蹭猛漲。
曾經有位達人說過一句名言:錢沒給夠,受委屈了,所以要走。
柴進站在施恩者的角度,居高臨下看武鬆,導致裡外不是人的壞毛病,胤禑那是半點都木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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