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愉王爺,昨天就派人通知過他們了,卻一直沒見人影!”額德狠狠的告了刁狀。
這正中胤禑的下懷!
“哼,簡直是豈有此理?來人,去叫他們都過來!”胤禑突然發了脾氣,額德心下暗爽。
胤禑可能不清楚,但是,額德太清楚了。
說實話,博果鐸的幾個親侄兒,真心不像話。
他們在王府裡亂偷東西不說,還經常勾搭美貌的婢女和丫頭。
甚至,連博果鐸的美妾,都被騷擾過。
不就是欺負博果鐸無嗣嘛?
按照大清的宗室爵位承襲慣例,親叔叔的絕戶,侄兒們吃定了!
隻是,胤禑有一點還沒想通,就問額德:“他們安敢如此不孝?”
額德已經忍了很久,既然已經告了狀,索性都說了。
“回愉王爺,主要是奴才的郭羅瑪法太重親情了,把他們慣得不成樣子。”
這就對了嘛!
博果鐸到死都沒有奏請過繼嗣子襲爵,說白了,侄兒們都不孝,才會如此!
胤禑仔細的問了博果鐸的病情,額德哈著腰說:“太醫已經診治了,還是偏頭疼的老毛病。”
沒想到的是,小金子回來稟報說,富納、錫齡和福蒼,都不見人影。
胤禑抓住了把柄,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冷冷的說:“如此逆子,就該圈禁。”
彆人說這話,不過是虛言恫嚇罷了。
胤禑說這話,額德還真信!
“請愉王爺開恩。”額德畢竟是小輩,必須幫著他們求情。
“哼。”胤禑故意拂袖而去,氣勢洶洶已極。
額德心裡暗喜,腳下卻不慢,哈著腰,陪胤禑出了王府。
胤禑回暢春園,添油加醋的稟了。
康熙正等著搶爵搶牛錄的借口呢,隨即厲聲下令:“傳旨,將富納、錫齡和福蒼,拿交宗人府治罪!”
“嗻!”魏珠領旨走了。
康熙和胤禑,這對賊父子,相視一笑,真是一窩子蠢蛋!
雖然說,狼欲吃羊,何患無詞?
但是,康熙畢竟是天下至尊,再怎麼說,總要講究個吃相吧。
現在好了,博果鐸的侄兒們被一網打儘了,胤禑為削弱旗主諸王的實力,再立新功。
不管博果鐸是裝病,還是真病,放心等他薨逝即可。
“小十五,你成婚多年,卻一直無嗣,朕心甚憂。”康熙頻頻歎息道,“李煦剛剛進貢了幾名江南的美人,要不,賞你兩個?”
“汗阿瑪,臣兒經常抱著小福彭親熱,真不怕無嗣。”胤禑一邊跪下謝恩,一邊委婉的拒絕了康熙的好意。
“哦哦,朕真的是老了啊,居然忘了小福彭!”康熙啞然一笑,福彭這個私生子,也是胤禑的親兒子嘛。
胤禑確是兒女雙全,和博果鐸這種命中注定無子的家夥,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小十五啊,朕想了很久,曹寅歿後,曹荃就是個混蛋,曹顒還年輕,就怕鎮不住場子啊。”
康熙這麼一說,胤禑也就明白了,等過完正旦節之後,他很可能要二下江寧了。
胤禑完全可以理解康熙的想法。
康熙這個人,格外的念舊。
胤禑和曹佳氏,不僅私通,還有了孽子。
雖然,此醜事十分有利於削弱旗主諸王的大局,但是,康熙始終覺得有愧於曹寅。
派胤禑這個野女婿,親自去江寧主持曹家的大局,康熙這才覺得心安。
正旦節的前兩日,康熙下旨,除了緊急軍務之外,停辦一切政務。
胤禑長鬆了口氣,總算是可以貓在家裡,好好的歇息幾天了。
除夕這天,尚書房下學後,老十六和老十八,興高采烈的來和胤禑一起守歲。
“大哥,押歲錢不能太少。”老十八笑嘻嘻的把手伸到胤禑的跟前。
老十六已經虛歲滿二十,可是,一無差事,二無封爵,心裡多少有些鬱悶。
“大哥,你幫我求求汗阿瑪吧,隨便賞個差事都成。”老十六搖頭歎息道,“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還窩在宮裡讀書,真丟人。”
胤禑微微一笑,太子沒廢之時,都快四十了,不一樣貓在尚書房裡讀書?
不過,老十六一直沒差事可乾,還真和胤禑的權傾天下有關。
康熙又不是昏君,怎麼可能讓親兄弟兩個,同時掌握朝廷實權呢?
“你就放心吧,年後必有差事可乾!”胤禑故意賣了個關子,沒說即將下江寧的事。
胤禑打算帶著老十六,一起去江寧出公差,絲毫也不犯康熙的忌諱。
這趟公差,正好作為老十六步入政壇的合適契機!
親哥哥照顧親弟弟,乃是人之常情。
隻要不是想抓權,康熙自無不允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