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民頭目終於露出真正的嘴臉。
可他們將商府翻了個底兒朝天,也沒找見一張契約。
殊不知,那些契約早已被變賣,落入陳長帆的囊中。
氣急敗壞之下,暴民們衝向了城中的米行,肉鋪,成衣鋪子……
如果說圍攻商府是劫富濟貧,那劫掠商鋪那就是妥妥的暴亂了。
從良民到暴民,不過一息之間。
因為人在饑餓的情況下,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這種時候,所有人都像瘋狂的蝗蟲一樣,會儘一切所能毀滅眼前所有能看到的事物。
“米行都是空的!”
“肉鋪也沒個葷腥!”
“怎麼什麼都沒了?我們去把狗娘養的縣丞宰了!”
往日裡平靜祥和的青山縣,此時哀鴻遍野,火光四起。
暴民來勢洶洶,衙役們早已潰逃,鼻青臉腫的程為民被眾人架著推上了柴火堆。
在煙與火之間,在仇恨和貪婪的目光中,程為民屎尿齊下,發出了他生命中最後一聲高呼:
“放下本官!本官一生為民,問心無愧,本官求求你們……”
……
遠處山坡上。
坐在馬背上的陳長帆,身穿銀鱗玄甲,身披白色大氅,舉著望遠鏡默默注視著這一幕。
暴民劫掠,官府倒台,早在陳長帆的意料當中。
馬匪的快速覆滅,山匪也偃旗息鼓,算是為青山縣續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終究還是咽了。
青山縣看似還在,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
就算將官倉大開,將糧食發給百姓,也根本無濟於事。
就像這大武朝一樣,現如今各州紛爭四起,而朝廷已經無力鎮壓,被顛覆是遲早的事。
城內暴民瘋狂劫掠,城外流民多如牛毛,災禍還會不斷向外擴散蔓延。
“大人,難道就眼看著青山縣這樣亂下去嗎?”一旁的方長麵露不忍之色。
“你拉一車糧食過去,給他們發一發,看能不能平息暴動。”
陳長帆不鹹不淡道。
方長當真了,正打算下馬,忽然身子一怔,“東家,一車糧食至少要幾百上千斤,就這麼發給他們了?而且災民這麼多,也不夠分的啊!”
“那你覺得,要多少糧食才夠?要怎麼分才能不激起民憤?”
方武本以為這個問題不難,可反複思考了一會,眉頭卻是越蹙越緊。
“這……我感覺多少糧食都不夠的,這些災民都瘋了……還有分配問題,我感覺怎麼分都不對……”
“算你還有點腦子,”陳長帆白了方長一眼,“以現在這種局麵,除非朝廷出手,或者天上掉餡餅,否則無解。”
方長長歎一聲,“哎,天上要是能掉餡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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