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見那負心漢之時,他正在陪家人逛花燈。
身旁發妻年輕嬌媚,懷裡的女童也生得十分可愛,任誰一眼看去也是幸福美滿之家。
而她卻已經身材走樣,是個形容醜陋的老婦人了。
看到這一幕後,韓采薇忽然覺得就這樣殺了那負心漢,未免太便宜了他。
趁著夜色,她悄然擄走那女童,用本命蠱掏空了那女童的生機,然後占了那女童的皮囊,回到了驚慌失措的“爹娘”身旁。
她就這樣,以女童的身份跟“爹娘”坐上了回家的馬車。
“爹爹,你還記得三十年前,你曾有過一個相好麼?”
吞了那女童的生機,竟使得韓采薇的聲音都變得稚嫩起來,她這開口一問,“爹娘”皆是一愣。
“囡囡,你從哪聽來的這些流言蜚語?”負心漢臉色微沉,“娘親”也麵帶慍色。
“三十年前的韓采薇,你可還記得?”韓采薇揚起小臉,再度質問了一聲。
這一次,負心漢遲疑了,他蹙眉思索了好一會,眼神中露出茫然之色。
他真的不記得了。
韓采薇的心也徹底冷了。
車廂裡,她當著“爹娘”的麵,將女童的皮囊脫下,口中繼續發出剛才那女童的聲音,緩緩說道:
“現在,你可記起了?”
女人當場被嚇得昏死過去,男人則是憤怒拔劍朝著韓采薇砍來,卻哪裡是韓采薇的對手。
韓采薇並未殺人,隻是好心地將男人的手腳折斷,擰成麻花,然後上山做了匪首。
韓采薇覺得那女童的皮囊美好有趣,一直就活在那副皮囊裡,以美人鼠自居,時不時地還要回去看望一下“爹娘”。
後來聽說那女人瘋了,自刎在負心漢跟前,負心漢卻是想死都不能。
她有些解恨了。
直到今日,韓采薇褪下那皮囊,露出了醜陋的本來麵目。
……
連續經曆三世輪回,對陳長帆來說還是有著不小的衝擊。
這三鼠身世各不相同,流浪漢,醫藥世家,苗疆少女,最後竟都落草為寇,成為了讓人又恨又怕的山匪頭子。
走到如今這一步,自然有他們的種種欲念作祟,也有這世道的碾壓傾軋,他並不同情這三人,隻是覺得有些唏噓。
天作孽,猶可違。
自作孽,不可活。
可在他看來,這所謂的天災,也是人在作孽。
得了那點金鼠李數的製符之術後,陳長帆對於術士一脈的神妙也是有了一些粗淺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