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陸甜就拉著薄晉然跑了,隻說要考試還要補課,有時間再回來,生怕她爸媽還要留他們吃晚飯。
當然,薄於臣比他們跑的還快。
飯吃到一半,薄於臣手機就響了,當下說公司有事要先離開。
大周末的能有什麼事,不外就是借機遁了。
可見那桌菜有多難吃。
直到上車,陸甜拍拍心口,很煩惱“也不知道我媽這興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消停點。”
搞得她現在都不敢回家了,她一回家她媽就說要下廚。
薄晉然倒是覺得好笑。
他剛才嘗過了,陸甜媽媽做的菜確實很難吃。
怎麼形容呢,大概就是每道菜都混合了酸甜苦辣鹹四種味道,且格外濃鬱。
一入口,那叫一個刺激。
不過羅芝遙好像一直是這樣,一陣一個興趣,忽然想做這個了忽然想做那個了,從年輕的時候就這樣。
就連薄晉然都已經習慣了。
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他們小學的時候羅芝遙忽然想養豬,陸家花園就成了豬圈。
陸甜那段時間都不願意回家,跑來薄家住,住了快一個月才被她養夠了豬的媽媽接走。
薄晉然媽媽把陸甜接到家裡來時候,陸甜抱著他哭,說薄二,我媽媽成了豬媽媽了,我不要豬媽媽。
已經過去好多年的事,現在忽然想起來薄晉然還是想笑。
他揉揉陸甜頭發安慰她“按照我對遙姨的了解,最多還有半個月她就沒興趣了,這半個月你找個理由暫時不回去,半個月後再回去就好了。”
陸甜歎氣,“也隻能這樣了。”
也懶得管她媽怎麼折騰,反正她平時不在家,受傷的隻有她爸。
她抱著薄晉然手臂,眼神明亮的看他“那我們現在回去找星星他們,一起去超市買東西,晚上煮火鍋!”
薄晉然彎唇“好。”
另一邊,薄於臣離開陸家後的確去了公司,倒不是因為有什麼事需要他回來,而是,他從陸家出來後,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兒。
安明虞在家裡,可他現在暫時不想見到她。
所以他在車裡沉默了幾秒,還是讓司機開車去公司。
靠在車椅,腦海中浮現出飯桌上,那四人笑嘻嘻的模樣,還有那不孝子跟彆人一起坑他,看似孝順的給他夾菜讓他多吃點的樣子。
薄於臣唇角動了動,無奈歎笑。
再然後,笑容緩下去,偏頭,安靜的看著車窗外路邊的枯木。
大雪過後的風裹著未褪儘的寒意,路旁梧桐枯枝在白晃晃的天光中劃出淩亂剪影。
像極了他這一生。
到了公司沒多久,他的助理聞訊而來,正好也有事兒要彙報,是關於時星和祁宸衍的。
前兩天薄於臣就讓人去查他們,倒是很快查到了,可惜沒什麼東西。
所有線索都像被無形的手抹去了痕跡。
所以他讓人繼續查,仔仔細細的查。
可這幾天他的人已經費儘心思,依然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就連時星和祁宸衍現在的身份信息都薄晉然那臭小子幫他們弄的。
他們兩人出現,是從跨年夜那天開始,薄晉然在路邊救了昏迷不醒的時星帶去醫院。
然而時星昏迷不醒的那地方是監控盲區,查不到她是怎麼出現的。
包括祁宸衍是怎麼出現在跨年的中心廣場,追溯過去,也好像是忽然就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憑空出現。
這兩個人仿佛被精準投放在城市,所有監控鏡頭都默契地避開了他們降臨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