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承怒氣填胸:“口說無憑,就是汙蔑。”
大理寺卿眉頭微蹙,眼神示意一旁的寺丞。
寺丞忙道:“來人,給周大人置座。”
又道:“周大人,您請坐著旁聽,主官自會問清事實。”
周生承不是刑部官員,自然不能過多插手。他沉著臉坐到一旁。
又聽閆衡道:“大人,她不尊丈夫,不敬公婆,與親子斷絕關係,此乃三不從,無辜毆打妾室,此乃善妒無德。”
周雲若冷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即使女子犯了七出,依照律法丈夫也不能隨意打罵,何況你自己還與人私通。”
閆衡打斷她:“信口開河,誣陷親夫,當判流徒、杖罪。”
揚起臉:“張家人一會就到,是不是汙蔑,自有論證。”
?他嘴角微揚,狹長的眸子微眯著掃向她,這樣的笑,讓人不寒而栗。
此時,衙衛匆匆行來:“大人,張家夫人懸梁了。”
周雲若的雙眼猛地睜大,雙手緊握成拳,呼吸變得急促而短促,本以為能打他個措手不及,他出手竟然這樣快。
又聽衙衛道:“張大富中風臥床,人已經癡傻了,還有······”
他說著看了一眼地上的周雲若,繼續道:“張家根本沒有姓薛的小廝,查無此人。”
周雲若再也控製不住撕裂的情緒,大聲道:“閆衡~你殺人滅口,不擇手段,就不怕遭天譴嗎?”
他俯身盯著她,嘴角一勾:“汙蔑我,你在劫難逃。”
大理寺卿看向周生承,滿是為難之色,依照國法,周家女不僅要受兩年牢獄之刑,還要流放千裡之外,她一個柔弱女子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周生辰大手緊緊扣著椅子的扶手,看向閆衡的眸光中泛起殺意。
死死的咬著唇,周雲若驀然抬起頭:“大人,可去調取周圍百姓的口供,他私通張家夫人的事,無人不知。”
衙衛再次開口:“大人,仵作已驗明屍體,確實為自殺,無他殺的痕跡。”
閆衡嘴角帶著嘲弄:“謠言能殺人,卻不能定人罪責,你太幼稚了。”
”是嗎?“
周雲若突然冷笑一聲。
眾人愣了愣,隻見門外石霞滿身傷痕的走進來。跪在她身側,二人相視一眼,周雲若朝她點了點頭。
石霞望著高堂明鏡,高聲道:“草民有人證,也有他私通張家夫人的罪證。”
聞言,閆衡眸子微眯,大理寺卿肅聲道:“呈上來。”
石霞自懷中拿出紙張展開,上麵赫然寫著,“錦幃初溫,幾疊鴛衾紅浪皺。暗覺金釵,磔磔聲相扣,獸香不斷。”
落筆處是蓉兒思閆君,附帶二人媾和的小畫。
周雲若勾唇嘲諷,蓉夫人生性淫蕩,私下更愛淫詩浪詞,這一幅小畫,是她與閆衡偷情後,春潮澎湃之下自畫的,私下無人時就拿來慰藉思郎之欲。
她讓石霞盯著張宅,就是為了得到他們私通的證據,閆衡狡詐多疑,她怎會不留後手。
周雲若看向大理寺卿:”大人,此乃張家夫人親手所書,字跡可查驗,謠言不是憑空而起,而是另有人目睹他衣衫不整,自張家後院翻牆而出。”
“大人可傳喚常在南街賣香瓜子的王婆,以證真偽。”
王婆被傳喚至堂內,俯身跪地,將那日所看到的事一字不差地道出。
閆衡瞪著凶狠的眼睛,緊逼著王婆,低沉地威脅道:“做偽證是要蹲大獄的,想好後果了嗎?"
那聲音如同惡獸低哮,讓人不寒而栗。
王婆頓時伏地,戰戰兢兢道:“草民句句為實,絕不敢有絲毫欺瞞之心。”
鳥為食亡,人為財死。周雲若給了她一千兩,夠她餘生富足。隻要她在官堂開了口,就沒有後退可言。不然律法當前,彆說銀子,怕是命都保不住。
她譏笑一聲,盯著閆衡:“你太幼稚了。”
將這話還給他,閆衡麵目猙獰,一把扯起她的手,滿身殺氣。
周生承頓時起身,大聲嗬斥道:“大膽,此乃刑部大堂,你敢撒野?”
正在此時,門外走來一道身影,朱紅色的官衣,胸前仙鶴振翅衝雲霄,身後跟著兩名帶刀侍衛。
蘇禦眼神銳利,氣場強大得讓人無法忽視。
“放手。”
低沉的聲色,足以震懾周圍人。見人不放手,他眸色一凜,身後侍衛頓時要行動,卻被他搶先一步。
蘇禦一掌拍出,閆衡身形一閃,猛地將周雲若推開,巧妙地避開了這淩厲一擊,知道對方的身份,他有意閃躲,不欲為敵。
哪隻蘇禦攻勢更猛烈,如獵豹般緊盯著他,反手一勾,將他拉入自己的攻擊範圍,出拳淩厲,震得空氣都仿佛在顫抖。
二人皆出的軍拳,閆衡的拳法剛猛有力,而蘇禦的武安侯真傳,拳法正統,身法飄逸靈動,但卻有著一種難以撼動的穩重和力量感,直擊對手的要害。
大理寺卿從官位上驚起,腦門嗡嗡的。唯恐蘇禦有半絲損傷,這責任他可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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