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公雞剛剛打鳴,謝建華戴著頭巾蒙麵的林曉雅下山趕往縣城。
隻可惜,謝康雲和謝建華都小看了吳剛的決心。
謝建華剛剛帶著林曉雅走到山下,山下聚集著大量的吳家村人早就等在這裡。
吳剛看見謝建華身後的遮掩著麵容的林曉雅,得意的笑容在他臉上愈發燦爛,他誌得意滿的吹著口哨。
吳剛緩緩舉起手,示意身後的人群安靜下來。
他身後的人隻是一瞬間就停下說話的嘈雜聲,靜靜地將兩人合圍在一起。
“謝家小子,真是巧啊,沒想到這麼早就能遇到你們。”吳剛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帶著幾分戲謔與挑釁。
謝建華心中一沉,他們家昨晚雖然已料到可能會有埋伏,但沒想到吳剛的動作會如此之快,人數之多超乎想象,顯然是有備而來。
“吳剛,你究竟想怎樣?”謝建華強作鎮定,聲音即便帶著顫抖也固執的把林曉雅護在身後,同時用眼角的餘光尋找可能的逃脫路線。
然而,四周被吳家村人圍得水泄不通,任何細微的動作都難以逃脫吳剛那雙銳利的眼睛。
“我想怎樣?哈哈,小子,你這個問題問得好。”吳剛走近幾步,目光在林曉雅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我要的,不過是我的老婆而已。”
林曉雅雖然被頭巾遮掩著臉龐,但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滿是驚恐與不屈。
她雖然有謝建華的攙扶,卻因體力不支而隻能微微顫抖。
謝建華見狀,心中更加堅定了保護她的決心,哪怕這需要他付出巨大的代價。
“吳剛,你休想!曉雅姐姐她根本就不是你的老婆,她是被拐進山裡,你放過她,你要多少錢我都願意給。”謝建華的話語中帶著決絕,他知道自己此刻的退縮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吳剛冷笑一聲,揮手示意身後的幾個大漢上前。
“拐賣?我才不是拐賣,我花了兩百塊把她買回來做媳婦,合情合理合法!在這個世界裡,弱小就是原罪,你一個毛頭小子憑什麼跟我談條件?帶走!”隨著他一聲令下,幾個大漢如同餓狼般撲向謝建華和林曉雅。
謝建華奮力反抗,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幾個大漢製服,狠狠地壓在地上。
他掙紮著,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林曉雅,生怕她受到一絲傷害。
而林曉雅,儘管害怕,卻也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絕望的堅韌。
她從未想過,這個世界還有這麼黑暗的一幕。
她亦然沒有想過,自己隻是一時任性,就會永遠離開自己的父母和哥哥。
她明白謝家已經儘全力保護自己,如果謝家人也都是壞人,那自己早就死了。
這是她人生最後一道光。
這時,吳剛走到謝建華麵前,用腳踩在謝建華的手掌上,隻輕輕一用力,謝建華就悶哼出聲。
他丟掉手中的葉子煙,嫌棄的啐了一口在謝建華臉上:“小夥子,我聽說你們謝家世世代代在這裡做獸醫啊?”
謝建華聞言,眼神一滯,他不知道吳剛想要做什麼。
吳剛卻陰險的笑了一聲,蹲下來,用手撥弄踩在自己腳下的謝建華的手指:“聽說醫生最在乎自己的手,如果一個醫生的手殘疾了,還能不能做醫生?我親愛的大學生?你可是向家寨那邊子唯一的大學生哦?”
謝建華的臉因痛苦和憤怒而扭曲,吳剛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精準無誤地插進了他的心臟。
他強忍著從手掌傳來的劇痛,目光如炬,直視著吳剛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咬著牙不肯鬆口也不肯求饒。
少年的倔強是如此的令人敬佩,他的雙手,是他實現夢想的唯一工具,如果失去了它們,他還能做什麼?還能成為誰?
“吳剛,你這樣做,是犯法的!”謝建華的聲音雖然微弱,但語氣堅定。
吳剛的笑聲在耳邊回蕩,那是一種勝利者的笑聲,也是對謝建華內心脆弱的嘲諷。
“哈哈?犯法?今天誰看見我對你做了什麼嗎?你如果出了事,不是自己從山上摔下來的嗎?你們說是也不是?”吳剛回頭,朝著自己的親戚們大聲的喊了一聲。
吳家村的人都瘋狂的嘲笑:“哈哈,對啊,小子你自己摔傷的關我們什麼事?”
“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哈哈,小夥子就是天真!”
“哎喲,大學生呢?腦子讀書讀壞掉了!”
吳剛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裡是對謝建華赤裸裸的輕蔑。。
他再次轉向謝建華,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酷無情的表情。
他緩緩蹲下身子,用手中的葉子煙杆輕輕挑起謝建華的下巴,迫使謝建華與他對視。
“我帶我自己的老婆回家,我勸你彆多管閒事,我還沒跟你們謝家算侵犯林曉雅的賬,你彆不知好歹。”吳剛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錘子,重重地敲在謝建華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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