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忠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個調皮搗蛋的女兒。
以前還沒發現。
自從知道這丫頭成績一塌糊塗,安排她住校以後。
這丫頭就像變了一個人。
不對。
應該是恢複本性了一樣。
從周五回來開始。
先是可憐巴巴的感歎。
表示自己在學校吃不好,睡不好,晚上睡覺還被人欺負。
結果被葉文忠拆穿以後。
這丫頭立馬就換了一個麵孔。
一臉悲傷的詢問他是不是成績真就那麼重要。
是不是隻有500分才有資格擁有家人的關愛等等。
聽得葉文忠心理很不是滋味。
差點就改了口風。
後來還是在自己夫人,董淑潔的提醒下,他才發覺了什麼。
假借接電話的由頭,跑路了。
然後這兩天。
葉文忠就在家裡遭到了自己這位小女兒全方位的襲擊。
比如早上六點叫自己起床陪她跳操,美名曰鍛煉身體。
又或是上個廁所,這丫頭突然在院子裡大喊大叫,說是發現了蟑螂。
還有現在。
這丫頭居然捧著一本語文書,坐在了葉文忠的辦公室。
說是有父親陪伴著的一起學習效果才是最棒的。
要不是葉文忠的眼神不錯。
看到了這丫頭夾在書裡的邊角。
他還真就被糊弄了過去。
“小娜。”
“聽話,你去自己的書房看,好不好?”
“爸爸這裡還有事情要處理的。”
此話一出。
換來的卻是葉娜一副可憐兮兮的聲音。
“爸爸。”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一聽這話。
葉文忠就有點腦仁疼。
說愛,這丫頭肯定會順著梯子往上爬。
笑眯眯的繼續坐在這裡。
可要說不愛。
那完了。
一場大哭是免不了的。
甚至還是那種能吸引好多人來看的大哭。
以至於葉文忠現在都有點懷疑。
這丫頭是不是應該以後往演藝圈發展。
就在葉文忠考慮該用一個什麼樣的方法,把自己這個‘寶貝’女兒給弄出去的時候。
電話響了。
“叮鈴叮鈴”的聲音頓時吸引了葉文忠的目光。
他伸手,把手機拿了起來。
注意到來電號碼的時候。
想了想,還是起身,向著外麵走去。
眼看自己老爹就這樣拿著手機離開了辦公室。
葉娜有些氣氛的癟了癟嘴。
然後眼睛一轉。
也起身,躡手躡腳的跟了過去。
結果還沒到門口。
就看到老爹隨手把門給帶上了。
隻留下了依稀一句模糊不清的‘我知道,但我建議彆介入太深’…
………
薑姑娘知道老葉和自己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知道商人這個群體,要是和大院的關係扯太深的話。
很容易出問題。
但薑姑娘沒得選。
畢竟一個女婿的身份加在身上。
她不介入怎麼辦?
看著老丈人一家被人捅下台,然後家庭破裂,鬱鬱寡歡?
所以…
“葉老板。”
“我知道你能在江州屹立這麼多年,肯定有著自己的生存守則。”
“我也不會讓葉老板打破自己的規則。”
這話說的葉文忠愣了愣。
隨即無聲的笑了笑。
“那薑老板打這個電話的目的?”
…
“葉老板。”
“不知道伱對商會的模式怎麼看?”
這話一說。
葉文忠頓時就明白電話那頭的小姑娘目的是什麼了。
想讓他以三木集團在江州這麼多年的聲望。
起個頭。
建立一個商會。
然後吸納有合作意向的企業為會員。
一起發展。
這樣做的好處有很多。
信息共享,互幫互助,抱團生存等等。
但就目前江州的情況來看。
最大的好處應該就是能整合成一個手,和江州大院的交流會更有力量。
當然。
這種商會剛建立的時候肯定需要大院的支持。
而眼下江州大院最支持商業的,也就處在隔離狀態中的李副市。
所以。
這丫頭的目的顯而易見了。
不過。
葉文忠並沒有選擇拒絕。
而是在真正的考慮著這條建議的可行性。
“我考慮一下。”
“遲點給你答案,如何?”
聽到這個言論。
薑姑娘就知道老葉是真的在思考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嬉笑了兩聲。
就把話題給繞到了另一個十分嚴重的事情上。
“老葉。”
“商量一下。”
“讓您家女兒回家住吧。”
…
“怎麼了?”
“小娜是不是闖禍了?”
闖禍?
薑姑娘愣了愣。
下意識回道:
“這倒沒有。”
“隻是…”
結果不等薑姑娘的話說完。
電話那頭就傳來了葉大老板鬆了口氣的聲音。
“沒闖禍就行。”
“沒闖禍就行。”
說著。
葉老板的話頭一轉。
“薑老板。”
“你是不知道,我們家的那些親戚家的人。”
“自從知道了小娜的成績不理想之後,一個個都明裡暗裡的笑話著。”
“你說我堂堂一個江州龍頭企業的老板。”
“怎麼能受這個委屈呢?”
這話說的也對。
薑姑娘下意識點了點頭。
畢竟比孩子這事,她上輩子也是深受其害。
老娘沒事就喜歡拿彆人家的孩子來比較。
可等著後來電話掛斷以後。
薑姑娘才回味了過來。
特麼的。
以老葉這個財力。
哪個親戚敢笑話葉娜的成績?
怕是就他這個老爹自己,覺得這個分數丟臉了吧。
嗯。
上次月考。
葉娜總分240分。
一共六門。
那就是說她平均每門40分。
這個分數…
講真。
老葉的脾氣是真的不錯。
要是在咱們老薑家…
高低要讓那小妞知道,什麼叫做愛的鐵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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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潤茂集團的後山上。
徐武威和於宏偉坐在椅子上。
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徐凱在那練習高爾夫球的出杆。
“令郎的動作有點生疏啊?”
“看來平日裡不怎麼玩這個?”
聽到於宏偉的聲音。
徐武威笑著喝了一口茶。
“他的愛好是爬山。”
“高爾夫這種東西,在這小子看來是老年人的運動。”
…
“嗬嗬嗬嗬…”
“說的沒錯。”
“我們的確年紀大嘍…”
聽著於宏偉的感歎,徐武威搖了搖頭。
“老於你今年才五十。”
“未來的路還長。”
聽到這話。
於宏偉的臉色忽然一沉,自嘲的笑道:
“未來的事太遠了。”
“不先把現在的問題解決了。”
“哪來的未來。”
聞言。
徐武威皺了皺眉頭。
似乎猜到了什麼,笑容一收,沉聲問道:
“你彆告訴我,還沒找到原始合同…”
對此。
於宏偉沒有說話,但臉上那鬱結的表情就能說明了一切。
見狀。
徐武威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把手放在了桌上。
一根手指輕輕的點著桌子。
“沒有原始合同。”
“這後續的操作就沒辦法接上。”
“大院那邊也不可能一直把姓李的給隔離。”
“而且就算帶走。”
“西區新城的接手也隻是重推一個二把手來。”
“跟你我就沒什麼關係了。”
聽到這話。
於宏偉也是有些心煩意亂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口。
“我煩的就是這個。”
“如果真到了這一步。”
“那我們前期做的這麼多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說完。
二人之間忽然陷入了一陣莫名的沉靜當中。
好一會。
當不遠處的徐凱,開著一個高爾夫球車往這邊走的時候。
徐武威忽然想到了什麼。
眉頭微動,道:
“我忽然有一個想法。”
“就是不知道於兄有沒有這個魄力去實行。”
於宏偉是了解徐武威的。
知道他不會說一些沒用的話。
頓時回過頭。
“說說看?”
聞言。
徐武威忽然抬起頭,對著不遠處的徐凱做出一個停止的動作。
然後目光看著一把手的眼睛。
“於兄。”
“你有沒有覺得。”
“分期付款這個策略,似乎不太適合江州的經濟發展?”
於宏偉是什麼人。
江州市的一把手。
腦子一動就知道徐武威這話說的意思。
當即就笑出了聲。
不由自主的給徐武威比出了一個大拇指。
“老徐。”
“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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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文忠一個下午都在和自己的女兒鬥智鬥勇。
從書房鬥到了客廳。
又從客廳轉戰到了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