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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2號。
植樹節。
每年的這個日子。
學校裡都會組織學生來種樹。
以班級為單位的那種。
不過。
考慮到新宿舍樓後麵的一塊空地有點大。
哪怕一個班種一棵樹,都會空出來不少。
對此。
不知道哪個老師的提議。
讓全年級成績排名前十的人,每人都可以多種一株。
算是一種另類的榮譽。
說實話。
薑姑娘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榮譽。
特彆是當老郭指著一株小桂花樹時。
那種驕傲的樣子。
好像是他自己考了高考狀元一樣。
“薑寧啊。”
“桂花,折桂,代表著摘得桂冠。”
“這可是老師從一群人當中搶到了唯一一株。”
“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聞言。
薑姑娘假笑了一下。
“謝謝老郭。”
片刻。
在植樹點。
人頭攢動,到處都是喧囂。
鐵鍬聲。
吆喝聲。
連成一片。
遠遠看著,大有植樹造林的架勢。
而此刻的薑姑娘也沒閒著。
指和著李多勇和朱聖潔,幫忙把桂花樹給扶著。
然後和身旁的齊小雯。
一人一把鐵鍬。
費力的在這填土。
一下,兩下,三下…
好一會。
才把這株桂花樹給栽種完畢。
“累死我了。”
薑某人把鐵鍬丟在一旁。
煽動著手,給自己帶點小風。
見狀。
一旁的李多勇則一臉訕然道:
“沒辦法。”
“你這是桂樹。”
“要是哥幾個幫你種的話。”
“老郭看到不得弄死我們。”
…
“是啊。”
“種桂樹,摘貴氣。”
“給我們種,萬一貴氣也給了咋辦。”
…
“桂你個鬼。”
“走走走。”
“趕緊離開哥的視線。”
薑姑娘一臉埋汰,把那幾個嘻嘻哈哈的小夥子給趕走了。
隨即。
轉過身。
意外發現小媳婦扒在樹根上。
不知道在乾嘛。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
薑姑娘靠了過去。
結果就看到齊小雯正拿著手工刀,在樹乾上刻字。
至於刻的什麼…
薑姑娘還沒來得及看清。
就被小媳婦給發現,蓋住了。
“不許看!”
一聲嗬斥。
這讓薑姑娘一臉的奇怪。
“為什麼啊?”
“不許就是不許!”
“好好好,不看就不看。”
眼瞅著小媳婦就是不給她看。
薑姑娘瞥了瞥嘴。
自顧自的向著旁邊溜達了起來。
結果就在她逛到一棵柳樹旁時。
樹乾上的幾個字,忽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湊過去一看。
【楊天琪,我喜歡你!】
下麵還畫了一個小小的愛心。
不過就是沒有署名。
頓時。
薑姑娘恍然大悟。
嘴角一勾。
退回到了小媳婦的身旁。
用著揶揄的口吻,調笑道:
“我剛剛看到有人在樹上對5班的楊天琪表白。”
此話一出。
齊小雯的臉上瞬間刷紅。
宛如小蘋果一般。
“什,什麼表白…”
“我…”
結果在慌亂中。
齊小雯沒遮住樹上的刻字。
給薑姑娘看到了。
忍不住的呢喃道:
“三生有幸,相遇相知…”
說著。
她把這句話回味了一下。
然後上前兩步。
從齊小雯的手中拿過手工刀。
無視了小媳婦一臉慌亂的表情。
補上了八個字…
………
十分鐘後。
等植樹的學生全部離開這裡以後。
郭明和另外一個女老師,一人拿著一把手動刀。
一臉無奈的步入了植樹園。
“陳老師。”
“你說這些學生到底幾時才能長長記性。”
“就這種刻字求愛的手段。”
“也是想的出來的。”
另一邊。
那位圓臉女老師在聽到郭明的抱怨後,也是樂嗬嗬的笑了笑。
把手裡的手工刀,在一棵樹上有規律的劃了劃。
“都是懵懂無知的年輕人。”
“能理解。”
“嗬嗬嗬嗬嗬…”
聞言。
郭明搖了搖頭。
走到一棵柳樹的麵前。
抬起頭,找了找。
隨即當他注意到樹乾上的字時。
赫然笑道:
“陳老師,這裡有個喜歡你們班楊天琪的”
“要不你來?”
聽到這話。
中年女老師擺了擺手。
“勞煩。”
“謝了。”
這種拒絕的態度。
著實讓郭明樂了好一會。
其實。
年級組的組長讓他們倆來清理樹乾上的刻字是有道理。
一個薑寧,一個楊天琪。
都是各自兩個班特彆突出的女孩。
而相較於混不瑟的薑寧。
楊天琪的性格則格外的安靜。
甚至有點拒人以千裡之外的味道。
當然。
光看外表。
肯定是薑寧更好看一點。
但架不住這丫頭那混世魔王的性格。
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孩子能降服這丫頭。
郭明遐想的笑了笑。
然後。
不知不覺間,他就走到了那棵桂花樹前。
抬起頭一看。
哦。
桂花樹。
下意識就準備越過。
但忽然的。
他好像在樹乾上看到了幾個文字。
前一句。
【三生有幸,相遇相知。】
郭明眉頭皺了皺。
準備動手刮掉。
可當他注意到下一句的時候。
心中驟然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花開並蒂,花好月圓…”
並蒂?
並蒂花?
“陳老師。”
“你知道並蒂花是什麼嗎?”
…
聽到呼喚。
不遠處的中年女子愣了愣。
然後不以為意的回了一句。
“象征圓滿幸福,百年好合。”
這樣啊。
所以誰在桂花樹上表示這個。
膽子真大,不知道這樹是…
正埋汰著。
那位陳老師卻再次開口道:
“不過並蒂花也有隱喻。”
“就比如情比金堅的兄弟。”
“還有彼此為伴的姐妹。”
“很多的…”
兄弟?
姐妹?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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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姑娘並不知道自己在樹上刻的字被人發現了。
此刻的她。
正坐在操場的看台上。
一邊吹著迎麵而來的自然風,一邊戴著耳機,開著電話會議。
“老葉。”
“你不是這個行業的。”
“你不懂裡麵的規則。”
“就打個最簡單的比喻。”
“一隻雞,從出生,到出欄,所消耗的飼料,水電這些,都屬於成本。”
“產出的雞肉,內臟,雞蛋這些,都屬於產出。”
“而一家養殖場,想要回本,光賣雞肉,或者是單獨的一種,是完全不能回本的。”
…
“那你還放任泰森食品公司對整個市場的破壞?”
電話裡,葉文忠的聲音充滿了疑惑。
顯然有點不太明白薑寧這些日子的安排。
“不說其他的。”
“就光我知道的。”
“大院那邊已經開始動用儲備禽肉了。”
“你要是再不做點什麼反應。”
“不怕大院對你有意見?”
對此。
薑姑娘隻是輕輕的呼了口氣。
“有破壞才有建設。”
“大院那邊我也已經打過招呼了。”
“其他方麵不好說,但就禽肉市場這一塊。”
“與其被外資收割。”
“不如交給我。”
“最起碼。”
“我能保證每個人都可以喝到湯。”
聽到這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沉默了好一會。
最後才應了一句。
“我懂了。”
“必要的時候我會配合你的。”
“但我有一個要求。”
聞聲。
電話這邊的薑姑娘,換了一個姿勢。
輕應了一句。
“你說。”
“幫我敲開中西部的大門。”
“沒問題…”
說完。
薑姑娘掛掉了電話。
抬起頭。
看著漫天的白雲。
輕喃一句。
“該我表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