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姑娘就喜歡吃瓜。
這是她重生後,莫名培養起來的小癖好。
特彆是這種家長裡短的。
忍不住的就想湊過去看個所以然。
然而。
哪怕她已經是吃過幾十種不同品種瓜的猹。
在聽到謝小妞大概的說了一下事件的前因後果後。
多少還是有些止不住的咋舌。
“你的意思是。”
“你爸合作夥伴的兒子,想娶你回去做老婆。”
“然後你爸也覺得這樣能促進兩家的感情,所以直接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給安排了。”
“可你不想嫁給那個男的。”
“就編造了一個有外地的男朋友的故事,丟下一封追求真愛的信,愣是一口氣,跑到了一千多公裡外的寧大來上學了?”
先不管這小妞是怎麼跑到寧大上學的事情。
就她這麼生猛的行動力。
薑姑娘忍不住的豎起了大拇指。
“流批。”
“沒想到你居然是如此剛烈的小妞。”
“我決定,下次你犯強迫症的時候,少說你兩句。”
結果成功收獲一個大白眼。
不過。
她並不介意,而是瞅了眼前麵快步行走的謝白露她爹。
靠近了一些,小聲問道:
“那你…”
“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話音落下。
就看著謝小妞的腳步停滯了一下。
一息後,才低著頭。
“其實。”
“我在邀請你和我一起來的時候。”
“其目的是想借著你的實力。”
“讓他對我另眼相看的。”
這點不用說薑姑娘也能明白。
畢竟就以這比單杠還直的小妞。
總不能帶自己回來是見父母的吧。
“現在呢?”她問了一嘴。
而謝白露則是一陣沉默。
見狀。
薑姑娘大概也懂了什麼。
咂了咂嘴。
“行吧。”
“反正隻要你答應我的東西能及時給我。”
“你就算讓我穿男裝,假扮你的男朋友,我也不…”
正說著。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
秀眉微皺的問道:
“等等。”
“你家的情況我也看了個大概。”
“好像也沒到那種能隨時把一棟樓給送出去的程度吧?”
“你彆是忽悠我的…?”
聽到這話。
謝白露立刻回瞪一眼,看起來有點不耐煩的懟了一句。
“彆煩!”
“該給你的不會少的!”
…
“真的嗎?”
“你先告訴我,那棟樓是怎麼來的!”
眼瞅著謝白露這小妞根本不搭理自己。
徑直往前走。
落後的薑姑娘,心中那是閃過一陣猜測。
難道…
那棟樓鬨鬼?
又或者說,那棟樓是這丫頭的嫁妝?
想到這。
薑姑娘仿佛再次被猹附體。
回過頭,和身旁的小秘書對視一眼之後。
四隻眼睛忽然放光。
隨即就快步追了上去。
然而這時。
不遠處的中廳裡,忽然傳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文德!”
“你這來的也太遲了。”
“我們都等你很久了!”
…
“抱歉!”
“有點瑣事耽擱了一下。”
“所以,沒遲到吧?”
…
“沒有沒有。”
“距離祭祀時間還有一會。”
“來來來。”
“我們哥幾個先坐下來聊一會吧…”
……
等薑姑娘和小秘書,跟著謝白露的腳步,從側門走進中廳之後。
就看著大堂裡,十幾個人,分成三個方向。
圍坐在一個圓形桌旁。
一個比一個笑的友好。
一個比一個笑的和善。
簡直跟一群老同學聚會一樣。
眼見謝白露徑直就準備向圓桌方向走。
薑姑娘順手拉了拉。
然後。
麵對謝小妞皺眉的目光。
她聳了聳肩。
“彆急。”
“先看看再說。”
一句話。
謝白露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
沉默兩秒後。
點了點頭。
而後,她們仨就找了個靠外麵的位置,坐了下來。
靜靜的看著圓桌旁的三方聊天。
不過。
不知道是不是狀態不對。
桌上那幾個人之間的聊天,目前就都集中在相互慰問上麵。
客套十足。
一點能吃的瓜都沒見。
眼見如此。
薑姑娘就隻能開始慢慢打量了起來。
先是桌上的那三家代表。
謝白露的老爹不用說,剛剛在外麵已經見過。
不苟言笑。
哪怕現在是發出了’哈哈哈‘的笑聲。
但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笑意。
典型的假笑界王者。
而另外兩個。
謝中良,戴著茶色眼睛,黑色油頭。
穿著一件花襯衫。
看不見下半身,不出意外,應該是踩著拖鞋。
因為這就是一個典型的東穗包租公的形象。
相比而言。
謝文德就看起來正經的多。
西裝革履。
發型一絲不苟。
還戴個金邊眼鏡。
當然。
就這身打扮,狗穿了都正經。
至於那位黃天翔。
當薑姑娘在謝白露的指引下,看到柱子旁的某個青壯年男子以後。
眉頭瞬間一皺。
因為她發現。
這位不就是在前段時間。
去學校找謝小妞的那個‘黃叔’嗎?
怎麼…
等等。
這位‘黃叔’如果是謝小妞口中的那位要用子女聯姻拉攏的家夥。
那他到底多大了?
怎麼看起來跟個三四十歲的青壯年一樣?
就在薑某人對這人的年紀產生疑惑時。
圓桌上的對話開始回到了正題。
“文德,聽說最近幾個月。”
“你們馬來吃了不少的生意啊?”
…
“沒有的事。”
“嗬嗬嗬…”
“隻是一些小的金融訂單而已。”
…
“上千萬的訂單都是小訂單麼?”
“文德兄。”
“厲害啊。”
聽著謝中良那意義不明的誇讚。
謝文德笑了笑。
“啟辰兄。”
“聽說你最近搞了一個大事。”
“連我在馬來都聽說了。”
“厲害啊。”
聽著這話。
謝啟辰眉眼微眯,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但還沒等他開口。
一旁的謝中良聲音就再次出現。
“動作?”
隻是兩個字。
這邊的謝文德,臉上立刻露出驚訝的表情。
“什麼?”
“中良兄還不知道,啟辰兄上個月在湛城租了一個碼頭嗎?”
碼頭?
這兩個字一出。
在場的氣氛瞬間變了。
一個兩個的,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那位當事人身上。
包括角落裡的某個少女。
然而。
麵對如此多的視線。
謝啟辰卻是麵無表情的沉默片刻。
隨即突然搖了搖頭。
有些歎息道:
“哎。”
“彆提了。”
“就那一個破舊港口。”
“把我所有的流動資金都砸了進去。”
“以至於現在連修繕的錢都沒有。”
破港口。
修繕。
沒錢。
幾個關鍵詞被提取之後。
令在座的很多人都意識到了什麼。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隨即。
反應快的當場就開口問了。
“謝老板。”
“方便透露一下港口的位置嗎?”
…
“謝老板!”
“是石鳥漁港,還是爪石港?”
…
“謝老板!”
“港口打算做什麼生意?”
“漁業還是運輸?”
…
然而。
麵對著很多人灼灼的目光。
謝啟辰並沒有回應。
而是把視線放在了謝文德身後的那個青壯年男子身上。
笑道:
“天翔。”
“你不是今天有事的麼?”
“怎麼有空來參加祭祀了?”
來了。
此話一出,
屋內的氣氛瞬間變了。
原本。
一個個都以為,黃天翔跟著謝文德一起來的這件事。
隻會在私下裡詢問。
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
當麵詢問這些東西。
免不了的,會有一些事情出現。
包括薑姑娘。
也都以為,不管什麼仇什麼怨。
以這位的性格,多少會維持一個桌麵上的和平。
結果。
在謝啟辰拋出一個港口的甜頭以後。
下一秒就是一句意味不明的詢問。
如此的景象。
看的薑小猹都有點興奮了。
不過。
讓她有些失望的是。
那位‘黃叔’卻並沒有說什麼過激的話。
反而平靜的解釋道:
“嗯。”
“剛忙完,正好文德大哥有車。”
“就順路一起過來了。”
真特麼順路。
這話是薑姑娘從身旁小秘書口中聽出來的吐槽。
當然。
也肯定是在場很多人的心中所想。
可就在所有人想看看謝啟辰準備回點什麼的時候。
一個鐘聲。
就從窗外傳了進來。
響徹在所有人的耳邊。
“當…當…當…”
連響三聲。
結束後。
就見謝家目前的這位話事人,忽然站起身,微笑著對著在場其他人,道了一句。
“抱歉。”
“謝家祭祖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