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眼看著金珠手中森冷的簪子朝著她刺過來,正當她心頭一淩的時候,卻被一個寬大的懷抱穩穩護住。
她整個人躲在他懷中,甚至能聽到他心臟的律動。
那懷抱暖極了,竟然忍不住有些貪戀。
“賤婢……”
戰澈寒著眸子,護住沈輕的同時,還迅速飛踹出一腳,畢竟是久經沙場之人,反應速度非常快速。
金珠被踢的口吐鮮血,一下子倒在地上。
冬春一個飛撲上前,想要奪下金珠手中的簪子,然而,金珠卻抱了必死之心,咧嘴慘然一笑,將簪子狠狠刺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金珠瞪著一雙絕望的眼睛望著一旁的沈惜月,嘴裡吐著血,唇瓣張了張,似乎要說什麼,可最終,也隻是化作了一行不甘心的眼淚,死在了沈惜月的麵前。
看著金珠斷氣,那一刻,沈惜月緊緊捏著拳頭,揪在一起的心,也終於鬆開了。
南帝尚未從驚慌中反應過來,他喘著氣,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死去的金珠,“快去看看,死了沒有?”
秦公公趕緊上前,蹲在地上伸手探了探金珠的鼻息,然後搖了搖頭,“皇上,這個賤婢已經沒了氣息,死了!”
太後聞言人死了,這才抬手撫著胸口。
她這個賞花宴辦了這麼多年,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一個丫鬟竟然帶了害人的利器進宮,想一下都後怕。
後宮中那些娘娘們,也都一個個驚魂未定,吳太妃更是嚇得麵色煞白,大口喘氣,趕緊撲過去一把拉住了戰澈的胳膊,自上而下打量他,“澈兒,你沒事吧?”
她嚇得甚至不敢喘氣。
她根本不敢想,若是方才金珠真的刺傷了戰澈,那她可怎麼活?
更讓她心驚的是,她根本沒想到,她兒子會為了護著一個女人,甚至敢豁出命去!
這個妖精一樣的女人,對她兒子來說,真有這麼重要嗎?
她看向沈輕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怨恨,本來方才她心中還糾結,到底要不要把沈輕趕走?如今她不糾結了,她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必須把沈輕趕走。
這樣一個女人留在她兒子身邊實在太危險了,遲早會要了她兒子的命。
戰澈完好無損,“母妃,我沒事!”
吳太妃咬著牙責備,“你也太莽撞了,我平日裡怎麼教你的?遇事不可莽撞,萬一……萬一你要是真被那賤婢刺到了,你讓我怎麼活?”
她把戰澈平安拉扯大,實在太不容易了,她絕對不允許戰澈為一個女人而受傷,甚至搭上性命,她寧可他去戰場上拚殺,至少戰場上留下的傷口,是為了護佑南朝的子民,而不是為了某一個人!
“我真沒事,您彆大驚小怪的。”戰澈沉著眸子,他的手始終牽著沈輕的小手,他能感受到她手掌心起了一層汗水,看來她方才也是受驚了。
沈夫人也煞白著臉衝了上來。
讓人驚訝的是,這一次她是來關心沈輕的,她甚至都沒去看沈惜月,而是直奔沈輕,一把死死捏住了沈輕的手,“沒嚇著吧?這個金珠,真是該死……”
沈夫人眼底染上了一層寒意,她眼風微微掃過沈惜月,心頭更是悲涼一片。
金珠隻是個婢女,她又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在太後的宴席上害人?
定然是被沈惜月指使的……
她的心非常痛,眼看著她捧在掌心裡養大的女兒,竟然這般毒辣,甚至根本不顧沈家的利益,她就心寒的發抖。
要知道,金珠可是沈家養出來的奴婢,今日在宴席上公然拿出利器行凶,萬一傷到太後皇帝,那便是謀逆。
她想想都後怕,差一點,沈家就要跟著這個賤婢背負上謀逆的大罪了!
她有種真心被狗吃掉的感覺,這種感覺越是強烈,她就越是覺得有愧於沈輕。
沈夫人看沈輕的眼神,第一次有了疼惜,她紅著眼睛感激戰澈,“王爺,多謝你護著輕兒!”
戰澈眼眸深沉,“輕兒是我的王妃,無論何時我都會保護好她。”
戰澈的話,讓沈夫人很心安,雖然換親這事情做的很不地道,但是如今看來,倒也是一件好事情。
至少沈輕嫁給了一個有擔當的好男人。
沈玉也衝過來,滿臉緊張地安撫沈輕,“二姐,你沒事吧?是不是嚇壞了?這個金珠真是可惡,她怎麼敢做出這種事情?”
“是啊!一個奴婢而已,她怎麼敢做出這種事情呢?”沈輕目光幽幽轉向沈惜月,那一眼,犀利無比,就像是能洞穿人心的刀子一樣,讓沈惜月慌了一下!
沈惜月馬上跪地磕頭道,“皇上,太後,臣妾發誓,此事絕對與臣妾沒有任何關係。”
她伸出兩根指頭,指天起誓道,“若是我將癢癢汁塗抹在古琴上,或者是我指使金珠去刺殺妹妹,那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後一定永墮地獄,不得安生。”
沈惜月非常聰明,連發誓這種事情都在玩文字遊戲,她的確沒有親手去古琴上塗抹癢癢汁,因為是金珠塗抹上去的,她也的確沒有指使金珠去殺沈輕,可她拿捏了金珠的軟肋,金珠彆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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