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怎麼救那個孩子,隻要你咬開他的手指,將毒血吞入你的口中,他便會安然無恙,而你,則會吸收他體內的毒素。”
玄煜的笑聲引來一堆圍觀者,那孩童拚命嘶吼著,發出非人駭人的尖叫,瞳孔也跟著開始染上了血色。
玄煜眼底三分得意,高聲道,“你不是最愛南朝百姓嗎?為了南朝百姓你可以犧牲一切,那便讓天下人看看,你這個愛民的攝政王,究竟會不會為了一個孩子而犧牲?”
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戰澈身上,那孩童疼的在地上打滾,口鼻也開始流血。
有人竊竊私語,“看來那孩子中毒不輕啊,恐怕活不成了,也不知道攝政王會不會為了他犧牲自己?”
有人立刻說,“當然會,昨晚就是攝政王帶兵進宮救了皇上,還擊退了謀反之人,若不是他,咱們京城裡的百姓,恐怕要死一大半。”
也有人表示懷疑,“他進宮那是去救皇上,這孩子無依無靠,就是一條賤命不值錢,人家可是攝政王,又憑什麼犧牲自己去救一個賤民的孩子?”
“就是,人都是自私的,我就不信誰能無私到去救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平民的孩子……”
但是,此人話音剛落,他的瞳孔一下子就睜大了,一副難以置信地表情,他看到戰澈竟然真的抱起發了瘋奄奄一息的孩子,毫不猶豫將孩子的手指送到了唇邊……
不僅僅是眾人驚訝!
就連玄煜眼底都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他立刻貼在戰澈的耳邊輕聲道。
“你可還記得,你當年中了血嬰草的毒,無藥可醫的時候,是我妹妹幫你吸出毒素,最終,她慘死在劇毒之下。”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道,“這便是血嬰草的毒,你,確定要吸?”
戰澈的瞳孔再次一縮,他沒有猶豫,將小男孩的手指放在了口中。
“王爺彆動!”
沈輕說話間已經從袖口內掏出來一個裝著銀針的荷包,從中拔出來三根極長的銀針,快速刺入了那孩童的三道穴位之中。
“這毒……我可以醫治!”
眾人視線全部落在沈輕身上。
“你說你可以醫治血嬰草的劇毒?”
玄煜目光忍不住打量沈輕,語氣之中是鄙夷跟不屑,“你可知道這毒的來曆?中毒者根本無藥可以醫治,隻能通過血液傳給下一個人,才能有一線生機。”
“奇毒又如何?我說能解便能解!”沈輕眼風冰冷,現在她沒空跟這個瘋子掰扯道理,救人要緊。
“勞煩諸位,誰家有鍋底灰?請幫我弄些鍋底灰過來,若是誰家有鮮肉,也幫我弄些帶血的鮮肉過來……”
話音剛落,戰澈就看到路上跑著一隻母雞,他抬手飛出兩枚暗器,那母雞便倒在了地上。
他抬著眸子,“鮮肉有了!”
這時候,人群裡有人高聲道,“王妃,我家有鍋底灰,我這就去給您拿……”
沈輕從地上撿起來剛死的母雞,又讓戰澈將孩童平放在地上,那孩子身上紮了三根針,原本嘶吼的聲音逐漸停了下來,隻是表情還有些猙獰,一直呲牙,但整個人似乎已經沒有一開始痛苦了!
“王爺,你把雞大腿割下來!”
沈輕表情認真極了。
這時候,玄煜眉心也跟著沉了下來,他認真盯著沈輕,他不信這世上有人能解開血嬰草的毒。
喉結快速聳動著,嘲諷道,“哼……你不過是做戲罷了!”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無非就是想要拖延時間,等到這孩子痛苦而死,你便會對眾人說,是你醫術不精,你就是想幫戰澈扛下所有,好讓他繼續假裝愛民,落個好名聲……”
“你閉嘴吧!”沈輕一道冷光掃過玄煜。
玄煜……
他還從未被女人如此嗬斥過。
沈輕瞪他一眼,“你有什麼臉麵說這些話?這孩子本就夠可憐了,爹娘都死於叛軍的刀劍之下,而你……卻在他身上用毒,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我不管你跟我家王爺有什麼仇怨,你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憐孩子身上下毒,就是無恥。”
“一個無恥之人,有什麼資格去嘲笑我家王爺?”
“我家王爺可比你有種有責任多了,至少他肯救孩子,不像你,隻會害死人,我要是這些老百姓,早就打的你滿地找牙了,根本不會聽你廢話,更不會看你這幅耀武揚威的可惡嘴臉……”
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高嗬一聲。
“王妃說的對,就是他給小寶下毒,人家小寶的爹娘都已經死了,他還給人家三歲孩子下毒,真是無恥至極,大家不要放過他,打死他……”
玄煜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耳朵上一陣疼痛。
有人已經從背後跳起來,趴在他的肩膀上咬住了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