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硝煙籠罩著每一寸土地,久久不願散去。
那刺鼻的血腥味和嗆人的火藥味,肆意地在空氣中交織,甚至有些令人作嘔。
宮瀟站在這片滿是殘骸的土地上,衣角處沾染著些許塵土與血跡,他目光掃視著四周,這樣混雜的氣味,他此前從未經曆過,可眼前的景象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這裡剛剛經曆了一場無比慘烈的大戰。
想到不久前那場兩軍交戰的一幕,宮瀟的心裡就無法平靜。
當時,他因忌憚那位實力深不可測的一品宗師,不敢在交戰區域附近過多停留,隻能選擇隱匿在一處較遠的樹林之中。
即便相隔甚遠,那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卻依舊清晰地傳進他的耳朵裡。
此刻,呈現在他眼前的,便是一幅宛如煉獄般的慘烈畫麵。
殘肢斷臂毫無規則地散落在各處,有的還沾染著泥土,仿佛被隨意丟棄的破舊玩具。
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他們身上的傷口猙獰可怖,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早已將身下的土地染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殷紅色。
那些僥幸存活下來的士兵們,也都身負重傷,他們在血泊中痛苦地掙紮呻吟,那聲音充滿了絕望與無助,在這寂靜而又淒慘的戰場上,顯得格外刺耳。
毫無疑問,陸雲清率領的二十萬大軍,竟被李閒帶領的十萬大軍打得一敗塗地。
聽說……是因為有天雷降下,不然十萬士兵如何能夠打得過二十萬士兵?
對陸雲清,他已經沒有了任何興趣,當然陸雲清現在也已經死了。
“天雷?”
宮瀟不自覺地喃喃自語,帶著濃濃的疑惑和不解。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移動腳步,目光在這狼藉的戰場上四處遊走。
最後,目光落在了地上那些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坑洞上,還有那些在生死邊緣苦苦掙紮,且痛苦哀嚎的士兵們身上。
恰在此時,有一名重傷的士兵,正躺在距離宮瀟不遠處的地方。
他的身體多處受傷,鮮血不停地從傷口往外冒,已經在身下彙聚成了一小灘血泊。
他雙眼布滿血絲,眼神中滿是對解脫的渴望,拚儘全身僅存的力氣,手臂顫抖著一點一點地朝宮瀟伸過來,手指試圖抓住宮瀟的褲腳,哪怕隻是能引起宮瀟的注意,求他給自己一個痛快,結束這無儘的痛苦也好。
就在那士兵的手指快要觸碰到宮瀟褲腿的瞬間,宮瀟右手微微一動,手中緊握的利劍瞬間出鞘,一道寒芒閃過,那士兵的手便齊腕而斷了。
他斷口處的皮肉向外翻卷著,露出裡麵的白骨,看著格外驚悚,不過奇怪的是,並沒有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畢竟他身上其他部位的傷口太過嚴重,血液早就流得差不多了,此刻斷掌處也隻是緩緩地滲出幾滴暗紅色的血珠,沿著斷腕處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混入那早已一片狼藉的血泊裡麵。
那士兵的眼中瞬間閃過一抹更為強烈的痛苦之色,嘴唇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他乾裂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喉嚨裡艱難地發出微弱的聲音:“求……求……你,給……個……痛快……”
宮瀟聽著這聲音,臉上毫無憐憫之色,隻是露出一抹冷漠的冷笑。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再次揮動手中的利劍,精準地刺向那士兵的心臟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