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跟那死去的八百多名師弟之間,往深了說,同門師兄弟親如同胞兄弟,可往淺了說,倘若某日青竹派一倒,他們之間用不了三五年,對彼此的感情肯定就淡了。
而他的命,這輩子就隻有一條。
孰輕孰重,陳倉心裡會沒點b數?
見陳倉不說話,沈涼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些什麼,不由得臉上笑意更濃。
“喏,就連你自己都確定不了自己的重要性,大家都是將死之人,誰笑話誰啊?”
陳倉無言以對,臉色憋得一陣紅一陣白。
這時藍玉川和丁昱也差不多做完終戰之前的交涉了,繼而藍玉川重提手裡的“把柄”,揚聲對在場所有人表態道:
“此子梁深,本為我青竹派貴客,卻不思我等情義,辱我女兒,害我弟子,血海深仇,必當以性命償還!”
說罷,藍玉川翻手提劍,將懷裡的藍柔安置一旁。
“梁深!事到如今!你還有何遺言要講!”
沈涼在陳倉看來,變臉如翻書,當即顯露出一副“我怕死了我慌死了”的樣子,顫聲應答道:
“如果不是他們要殺我!我也不會拿手裡的弓箭自保!這都是你們逼我的!”
“至於綁架陳師兄,那也是我們的無奈之舉,要是不綁架他,你們怎麼可能放我們倆一條生路!”
“藍掌門!”
“現如今你的二弟子還在我手裡!老錢的飛鴿傳書尚未抵達!若是你敢輕舉妄動,那我們就先殺了他!”
不願聽到的一幕,終究還是在沈涼口中傳出了。
陳倉聽了趕忙遙望向藍玉川。
師徒倆目光交接。
藍玉川麵色陰沉,似在痛苦糾結。
陳倉也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反正他很清楚,一旦自己此時懇求師尊以他的性命為重,那就算最後活下來了,勢必也會被餘下的門內師弟們背後嘲弄一輩子!
膽小鬼!
慫蛋包!
縮頭烏龜!
如此一來,就算將來他繼承了藍玉川的位置,成為下一任青竹派掌門,那估計跟他一代的這些師弟們,也都不會服他了。
思慮幾息時間,陳倉咬咬牙,狠下心來,決定就賭藍玉川的劍,會快過沈涼意圖殺他墊背的動作!
“師尊!不必管我!為我青竹派八百餘名同門報仇才是重中之重!”
“好!”
藍玉川朗聲叫好,一瞬間眼睛裡滿是對陳倉的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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