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喜,我看咱們是得請你說的那位郎中爺爺過來幫忙給他瞧瞧,如果沒病,那就得想辦法找個道行高深的道士來做場法事了,錢的事咱也不用擔心,你大哥哥自己有錢,依我看,他還是中邪的可能性更大,應該是沾上不乾淨的東西了。”
之所以拉著陶喜就往回走,當然不是司小空真要找郎中或者道士給沈涼治療,而是司小空覺著,沈涼已經沒事了,如今又是大半夜的,沒理由不回去休息,況且陶富貴、苗桂芬、曹大娘他們還都在家裡等著呢,說不定連曹大娘都還沒睡,不趕緊回去報個平安,彆再給曹大娘身體熬壞了。
結果走了幾步,司小空並沒有聽見沈涼跟上來的腳步聲。
不解回首。
沈涼正要邁步。
“啊喂!你們等會兒!”
沈涼走上前,在司小空滿是不解的目光注視下,認真解釋道:
“小空,你帶陶喜先回家休息吧,該睡覺睡覺,不用擔心我,我還得再……練練。”
本來沈涼想說“再等會兒”,可具體要再等多久,他心裡也沒底,於是乾脆話到嘴邊改了口。
司小空愈發不解,大晚上的練什麼,武修修煉武道,的確是天經地義的事,可武道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啊,至於這麼刻苦勤奮麼?
不等司小空追問,沈涼就苦笑著進一步開口言道:
“齊老答應要指點我了,今天……哦不,準確的說是昨天,他交給我的任務是揮劍一百次,而我現在才完成了三十一次,還剩下六十九次。”
司小空聽完解釋更不理解了。
“這都多晚了?等天亮了再補上不行嗎?”
沈涼依舊掛著那抹苦笑,搖了搖頭回道:
“不行,今天肯定還有今天的任務,昨天的不完成,那就會越積越多。”
司小空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彆看他年紀小,可他心裡明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追求,沈涼又不是因為賭因為P而夜不歸宿,人家追求更高的武道修為,又有什麼理由能去阻撓呢?
沈涼看出了司小空的糾結,屬於是既不想阻攔自己進步,又不希望自己可能會勞累致死,於是笑容裡的苦澀散去,改為寬慰道: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你趕緊帶著陶喜回家休息,天亮之前我肯定能完成,早飯回去吃,上午還得帶著陶喜識字呢。”
見沈涼態度堅決,司小空隻好點了點頭,回道:
“好吧,那我先帶陶喜回去了,你悠著點。”
就這樣,司小空帶著陶喜回家了,隻剩沈涼一個人孤零零地麵對餘下挑戰。
用“孤零零”這個詞好像也不準確,起碼不適合用來表達沈涼的心情。
他本就是一個在這方麵有些異於常人的人。
說來也是上一世帶到這一世的習慣,每當他要“閉關自修”的時候,他總能用最快的速度調整心態,享受其中。
因為他很清楚,繭化蝶,就是需要在綻放那份美之前,拚儘全力。
而且這世上有什麼是比能夠在一個足夠安靜的環境中,不斷解決一個個難題,最後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更加令人充滿成就感的事呢?
六厘米高的水碗,已蓄滿五毫米高的水了。
不廢話,乾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