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今天明陽節之前,曹大娘就有意無意的在飯桌上跟沈涼提起過幾次。
說白了,就是見沈涼入住陶喜家後,一直在物質上幫襯著他們兩家,明顯就是腰裡揣了不少銀錢,對此沈涼也解釋過,就說自己賺錢很容易,讓他們兩家不必客氣。
賺錢很容易。
那就是生意鋪的開,路子走的廣唄。
儘管這有點得寸進尺的成分在內,但為了自己兒子,區區一點顏麵又算得了什麼?
反正自己年紀也大了,臉皮厚點,那是應該的。
以上就是曹大娘作為一個尋常老人家,再正常不過的思慮。
對此,沈涼表示理解,也沒覺著曹大娘有多麼討人嫌,起碼人家是打的明牌,沒玩那些彎彎繞繞,一個淳樸簡單的人,難道不值得讚許麼。
當然,實際上沈涼根本就沒做什麼生意,出門在外賺的那筆錢,完全就是一錘子買賣,坑人坑來的。
不過他也沒一上來就拒絕,而是有模有樣的衝趙鐵柱問道:
“鐵柱哥,你現在在城裡忙活什麼呢?”
趙鐵柱半醉不醉,娘親和沈涼的對話,他都聽進耳朵裡了。
到此刻,趙鐵柱也沒有攀附沈涼、巴結沈涼的想法,甚至覺得自己在瑞城混的還不錯,自己娘親這麼說,是為了讓他幫襯沈涼。
“嗐,就是我爹去世前給我留了些銀錢,我拿著這些銀錢,到城裡租了個鋪子,早先那四五年,什麼都賣過,沒賠錢,但也沒賺多少,後來就穩當下來經營糧鋪了,這不正好也能幫幫富貴哥和村裡鄉親們嘛。”
趙鐵柱說完,還沒反過來問沈涼是做什麼生意的,陶富貴就忍不住插進話來,豎著大拇指稱讚道:
“梁深,你要是能跟鐵柱一起做買賣,就儘管放一百個心吧!這小子彆看平時嘴上總油腔滑調的,可對咱自己人,那絕對是掏心掏肺,每一石糧食,他收的價都比其他糧鋪多出兩個銅板,我知道他肯定還是賺,可最起碼這份情誼算是儘到了不是?”
趙鐵柱擺手一笑,回道:
“富貴哥,我爹以前是咱小灣村村長,他這輩子也沒少受鄉親們幫襯,對外,咱整個小灣村,那都算是一家人,一家人肯定要相互扶持啊!”
回了陶富貴一句,趙鐵柱又緊跟著問沈涼。
“兄弟,你是做什麼生意的?我看你這謫仙醉沒少買,想必要麼就是生意做得夠大,要麼就也是性情中人,對朋友不吝嗇呐!”
沈涼笑著搖頭,照舊還是維持著那份善意謊言,隨口編造道:
“那我應該就算是後者吧……我們家是開賭坊的,一個月下來有沒有收成全憑天意。”
一聽沈涼說自己家是開賭坊的,趙鐵柱當場驚道:
“謔!家裡能開賭坊,那光有錢可不行,肯定還得有幾分背景啊!”
“還好吧……”
“兄弟,你這當真是深藏不露!”
“哪裡哪裡,沒謙虛,真的是這份銀錢賺得不穩當,將來若是我爹能同意,我就也開個糧鋪,屆時若有需要指點之處,還望鐵柱哥不吝賜教。”
趙鐵柱這會兒也沒細想太多,順勢就滿口答應下來。
隨後話題就逐漸被轉移開了,看得曹大娘那叫一個生氣,心想這憨貨一點都不知道把握機會,卻又不好再強行把自己兒子和沈涼往一塊湊。